这还是有生以来头一回,有人说他生得令人讨厌。
姬扶夜脸上露出些许错愕。
倒是比那一脸淡然自若看得叫人顺眼些,离央想。
“被人退婚是那么一副死人脸,要没命了还是这副死人脸,你难道当真心无怨恨?”
姬扶夜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隔着一层薄纱,他窥不见离央眼中神色。
他应该怎么回答?
要怎么回答才能叫眼前女子满意,破开这番困局?
姬扶夜向来善于揣测人心,但他不知离央来历,不知她性情如何,自然也就不知道什么样回答是她想要。
他垂下眼睫,既然如此,他能做,好像只有如实作答。
“我心中自然是怨忿难平。”姬扶夜眉目间浮起一抹郁色。
“我为人暗害识海破碎,父亲却不打算为我讨个公道,只因伤我那人,是他看重儿子,天资绝顶,前途不可限量。”
“他对我最后仁慈,就是送我前来顾家,保全一条性命!”
修为全失姬扶夜留在姬氏,或许用不了三日,就会成为一具无知无觉尸体。
“我与慕容音婚事不过一桩交易,慕容氏因我修为尽废前来退婚,本是人之常情,但慕容奎却不顾颜面,倚仗修为高深威逼我舅舅,强行要我收下所谓补偿。”
如果不是离央突然出现,姬扶夜被迫收下慕容氏补偿,事情传开,他便会成为整个修真界嘲讽轻蔑对象。
“我与宿南山素不相识,并无冤仇,他却要因我曾与慕容音定下婚约取我性命,其中缘由不过是我活着,世人不免提及这门亲事,叫慕容音蒙羞。”
“这样理由,何其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