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唱伤在脖子靠近鬃毛的这个尴尬的位置,是脖子活动最多的地方。这让它随便动一下身体都会扯到伤口,低头吃饭喝水更是折磨。最重要的是,马儿它一看到我,立刻就咴咴地叫出声,像是小孩受了很多苦后终于等到家长,完全一大写的委屈。
我心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因为我觉得它现在一定很疼。
“你这个死孩子,为什么要跟你妹妹打架啊?我从来都只听说过牡马为了争地位打架,哪里有牡马欺负牝马的道理?”我又心疼又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说着说着又有点生气,本来还想伸手打它两下,但是还是决定收回来,毕竟孩子已经够可怜了,这次就算了吧。
然而咏唱的眼底却不知何时盛满了泪水,仿佛在说,‘你这偏心的家伙,明明是我伤的更重,哪里欺负妹妹了?况且我都这么疼了,你竟然还骂我!’
我一看,什么重话都说不出口了,只知道抱住咏唱的大脑袋,亲吻它额头上的白菱,“好好,不说了,我的咏唱受苦了。”
咏唱呜咽出声,就将自己脑袋埋进我怀里了。
背后,两个厩务员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用眼神问道,‘你家咏唱可是牡马欸!平时也这么娇气这么软萌的吗?要性格软成这样,之前怎么会打起来?’
另一个一脸懵逼地摇头,‘你不是看到了吗?那会血流的那么厉害,这马看起来都不在乎,甚至差点一脚踹到兽医的肚子上。’
更别说现在伤口上了药,打了止痛,不可能疼的啊。
两人对视一眼,表情都崩了。
这、这莫非就是马中绿茶?!
我又是摸又是抱又是亲的,足足安抚了咏唱半个小时。然而它一受伤就会化身粘人精,我一表达出想离开的意愿,咏唱立刻就开始哀嚎。
我不由得想到了它当初伤了腿的时候。那时它也是这样粘人,甚至到了睡觉都要跟我一起的程度,不准跟着就要自/残。于是我只好在卧室的地上铺满干草,让咏唱卧在上面休息也能看到我。
咏唱虽然不是我的第一匹马,但却是第一匹、也是唯一一匹被我真正亲手带大的马。
甚至直到我退休,我都不可能再对第二匹马付出这样多的心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