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真带回来的是一碗鳗鱼饭,我用微波炉叮了半分钟。
这种鳗鱼饭当然只会来自那种最贵的店,那样的鳗鱼比一般的还要肥,肉质还更紧。不过凉了又加热的鳗鱼另当别论,不会再保持原来的甜美紧致,只让人觉得很腻。
但我没有挑,三两口就吞进去。
等我吃完,正好九点。
大嫂也回家了。
这个鸡贼的女人,出门是小红裙,回来的时候换了一身长裤毛衣加羽绒服,脖子上围了一圈米色的羊绒围巾,一副贤惠好女人的模样。偏偏我大哥还有老爹都被她骗了去,还嘘寒问暖。
这些男人能不能擦亮眼睛,真要是贤惠,飒太会跟着我度过一个下午吗?信不信拉开玛莎拉蒂的车门,里面全部都是购物袋?
只是出于我在家里的地位,这句话我憋住了,我怕大嫂回头就掐死我。
老爹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纹付羽织袴,白色的内衬,黑色的羽织,上面缝着我们家的家纹,脚上还还穿着白色的足袋,是最传统最正式的那种男性和服。
不过他是要去当众捐钱才穿的这么正式,剩下的所有人,我们都穿着普通的服装。
我们一家人就这样正式出行了。
我们只开了一辆比较低调的迈巴赫,大哥开车,老爹坐副驾驶。我跟大嫂坐在后面。
我们的第一站是去电视台接拓哉,然后一起去寺庙听敲钟。
我坐在车上,看着前排的两个人有些恍惚。
上一次我们家这样一起出行,应该是十年前的新年吧?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十一年前,我妈妈还在世的时候。
那个时候哥哥也才刚拿到驾照没多久,家里人还不敢让他开车,所以是老爸去开的。
讲真,迈巴赫这种车,好归好,但不适合亲自去开,因为别人不会认为你是车主,而是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