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恒霜深思道:“能够安贫乐道,宁愿待在尼姑庵里自力更生也不愿依附别人,又不见钱眼开,听上去确实不错。”说着,也看着杜先诚笑。
杜先诚就知道杜恒霜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对杜恒霜眨眨眼,“你先跟士及提一句。如果这小子还是榆木疙瘩不开窍,就让他来找我,我来给他开开窍。”
杜恒雪看看杜恒霜,又看看杜先诚,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杜恒霜笑道:“回去我慢慢跟你说。”说着,对杜先诚道:“爹,多谢你的好主意。等成了,我接您来府里做客吃饭,顺便看看好戏。”
杜先诚大笑点头,“一定一定!”笑完又对杜恒霜和杜恒雪感慨地道:“霜儿、雪儿,以后不要叫我爹了,就在人后也不要叫。叫习惯了,迟早在人前露出马脚。”
杜恒霜和杜恒雪都有些黯然,但还是听了杜先诚的话,改口叫他“王爷”,跟他告辞而去。
杜恒霜和杜恒雪又上了萧家的大车,往京兆尹府上行去。
车上,萧士及问杜恒霜,“你们聊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
杜恒霜抿嘴笑,悄悄问道:“你有个太祖母在洛阳,你知不知道?”
萧士及愕然,“太祖母?你是说,我祖父的娘亲?――啊?她还活着?她不是很早就去世了吗?”满脸疑虑的样子,斜睨杜恒霜一眼。
杜恒霜拍拍他的手,道:“这事儿咱们回去再说。那个太祖母不是你祖父的亲生娘亲,而是他的继母。”
“哦。”萧士及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我太祖父的填房。”说完又皱起眉头,“为何我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
“你太祖父的填房来就跟她的继子们关系不好。听说从你太祖父去世后,就一个人搬到尼姑庵自做自吃。这些年又是征兵,又是战乱,还有改朝换代。你不知道她,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你不用自责。”杜恒霜细细地宽萧士及的心。
萧士及“嗯”了一声,却不知道杜恒霜突然提起这样一个人,是什么意思?踌躇良久。在京兆尹府前下车的时候问道:“是……海西王告诉你的?”
想来想去,只有杜先诚有可能知道这种陈年往事。
当年杜先诚和萧祥生是通家之好,两个人又同时从洛阳出来的,知根知底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