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有些意外地看着安子常,道:“安国公也来了?”
安子常和许言辉忙上前行礼。
安子常还是满脸笑意,一边给永昌帝作揖,一边道:“承蒙陛下记挂。微臣听北衙禁军的兄弟说,陛下来大理寺了,一时好奇,就过来瞧瞧。”说着,转头看向诸素素,道:“诸郎中,你可真敢说啊……”
诸素素撇了撇嘴,“我是实话实说而已。”
永昌帝有些不耐烦地咳嗽一声。
太子连忙道:“诸郎中,你还是先给崔三郎看一看诊吧。”
诸素素应了,走到担架前面半蹲下来。先给崔三郎诊了诊脉,然后掀开他两只胳膊的衣袖,瞧了瞧他肘弯的伤处。
只见那里血肉模糊,又上了不知是什么黑乎乎的药。粘成一团,倒是堵住了血。
“这是什么东西?”诸素素毫不客气地问张医士。
张医士昂首道:“那是我的独家秘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诸素素冷笑道:“独家秘药?!”然后对大理寺丞道:“寺丞大人,能不能给我一碗清水?”
“给诸郎中一碗清水。”大理寺丞吩咐道。
诸素素从药箱里面拿出一柄银质小刮刀。凑到崔三郎的伤患处,那银刀轻轻刮了些药渣下来,然后放入那碗清水里。
药渣在清水里面荡漾两下,便沉淀下来。
诸素素看着那碗水,又凑到鼻子边闻了闻,才冷笑着对那张医士道:“你的独家秘药,就是香灰?”
张医士全身抖了一抖,哆哆嗦嗦地转过头,嘟嘟囔囔地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诸素素嗤笑一声。将那碗清水递到张医士面前。“香灰入水。色泽灰暗,重而沉淀,聚而不散。――这些窍门儿。你不知道吧?”
那碗水里正是显现出诸素素说的样子。
张医士的神情越发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