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彩云被诸素素抢白得红了脸。又不甘示弱,嘟哝着坐下,“不是昨儿才跟她夫君义绝?怎么今儿就病了?”
杜恒霜很是不虞。太子妃在她家里摆架子。她是没法说话,可是柳彩云凭什么?她爹柳侍郎是兵部侍郎,说起来,还是萧士及的下属。
做下属的家眷敢在上司家里甩脸子,这份规矩。杜恒霜还没有听说过,就沉下脸道:“柳大小姐,我妹妹遇人不淑,是她生平憾事,您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柳侍郎夫人一听就知道杜恒霜生气了。忙在桌子底下去轻轻踩了柳彩云一脚,让她不要多嘴。
柳彩云“哎哟”叫了一声,看着她娘亲道:“娘。您干嘛踩我一脚?”
柳侍郎夫人被柳彩云的话臊得满脸通红,知道是自己在家里把她惯坏了,有心要说她两句,可是看见大家都看了过来,只好站起来向杜恒霜赔礼道歉。“柱国侯夫人见谅,我家彩云年纪小。说话没轻重,还请夫人不要往心里去。”
杜恒霜毫不客气地道:“您家大小姐今年也有十六了吧?我妹妹也有十六了,不算年纪小吧?”这是不打算善罢甘休了。
柳侍郎夫人一时张口结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太子妃好笑地看了看杜恒霜,又看了看柳彩云,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酒,才道:“不过是件玩笑话,柱国侯夫人大人有大量,是一定不会介意的。”
毅亲王妃也跟着道:“就是,瞧太子妃多大人大量,霜儿你可得学着点儿。我先前说了那么多让太子妃难受的话,太子妃一点迁怒都没有,真是难得的大人大量呢……”
席间响起了几声忍俊不禁的笑声。
太子妃面上一红,只得恨恨地又瞪了毅亲王妃一眼。
杜恒霜垂下眼眸,笑着欠身道:“王妃说得是。”然后看向太子妃道:“既然太子妃为柳大小姐说情,我自当卖太子妃一个薄面。”说着,杜恒霜看向柳侍郎夫人道:“古云,养不教,父之过。柳侍郎要好好教养柳大小姐才是。今儿在我家得罪了我是小事,若是以后得罪了别人,别人可不会如我这般好说话。”
柳侍郎夫人更是臊得脸不知往哪儿搁,嗫嚅半天,也只点了点头,就拉着柳彩云要坐下。
谁知柳彩云今日没有见到杜恒雪,心里已经是百爪挠心,又听杜恒霜话里话外说她没家教,更是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