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知道。许言邦自从去了朔北,就再也没有回过长安。
萧士及笑了笑,“他来不来,是他的事。我们请不请,是我们的事。总不能担心他不来,我们就失礼吧?”
杜恒霜便依了萧士及的话。给远在朔北的许言邦也发了一份请帖。
没想到许言邦接到帖子,居然亲自来了。
杜恒霜沉吟半晌,“请许都护进来吧。”
那婆子忙下去传话。
杜恒霜命人烹了茶。自己端坐在中堂,心神不宁地等着。
没过多久,一个小丫鬟就在门口回报:“夫人,许都护来了。”
门口两个丫鬟打起竹丝门帘,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杜恒霜抬头。看见一个穿着大齐玄色战袍,暗红色腾蛇锁边的男子站在中堂之上。目光沉静。眉眼潇然,高挺的鼻梁,抿紧的薄唇,眉锋之间一个“川”字若隐若现,似乎总是不由自主地锁紧眉头。见杜恒霜看过来,他微微笑着拱手道:“萧夫人。”
语气熟悉中带着几分疏离,和杜恒霜记忆里那个总是跋扈飞扬的男子相比,变得沉稳许多。不过那沉稳中,总是带着些淡淡的惆怅。
杜恒霜笑着款款而起,“许都护竟然亲自大驾光临,敝舍蓬荜生辉。”
许言邦知道杜恒霜从小就伶牙俐齿,和她斗嘴,自己从来没有赢过。
如今见她风姿更盛当年,那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那份近乡情怯的拘谨顿时消散不少。
“这柱国侯府如果是蓬荜,我那朔北都护府,就只能说是狗窝了。”许言邦大笑着拱了拱手,在杜恒霜下首第一个位置上坐下来。
杜恒霜笑着点头坐下,命人上了茶。
两人东拉西扯地寒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