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义的泪更是汹涌而出,他知道他不能在大爷面前这样哭。
三十多的汉子,怎么能哭成这样?也不嫌寒骖……
他抬起袖子,一个劲儿地去抹自己的眼泪,可是怎么抹也抹不净。
萧士及的声音低沉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哭什么?你好好的外院大总管,怎么变成了门子?还是你今儿凑巧在家?但是门子呢?门房里怎么空无一人?”
这可让萧义如何回答是好?
难道让他跟大爷说,大爷您早已经“战死沙场”,而自己这个大爷的外院大总管,已经被二爷蠲了,只能在老宅这边守门做门房?
还是说,大爷,您妻子已经过世一年了,现如今,您结了“阴婚”,还有个妻子,在伯爵府带孩子呢……
萧义直觉不敢说第二件事。如果让大爷知道大少奶奶早已经过世,而且死得那么惨,大爷不知道会怎样……
可是不说又不行。
萧义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好任凭眼泪纵横,哽咽着就不用说话。
萧士及看见萧义这副样儿,心里一沉。他不再问他。将袍子往腰间一撂,飞身跃起,跃过二门上的围墙,往内院飞奔而去。
萧义看着萧士及居然在自己家里穿门跃户,做那“梁上君子”,一时忘了哭,呆呆地看着萧士及的身影消失在内宅的重重屋顶当中。
“大爷!”萧义吓得一哆嗦,拔脚就跟了上去。
好在萧家的下人都去了伯爵府,就他这一个大爷的“老臣子”被发配到老宅守门。
这可真应了老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萧义振作起来。――大爷终于回来了,可是要收拾收拾萧家那伙子吃里扒外的魑魅魍魉了……
萧士及一路狂奔,来到自己和杜恒霜住的正院。
院门前的柳树已经枯黄了半边。
一阵风吹来,将门口的落叶吹着打了旋的转。在他脚边飘飘荡荡地停了下来。
这还是他记忆中那个温馨、洁净、充满了欢声笑语的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