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诚是有事,不过这事在上位之人看来,实在不值一提。
恃才生傲最是要不得。
萧士及笑了笑,说道:“吴诚,我知道这事跟你无关。不过你对侄子管教不严,才酿成今日的大错。这样吧,我今日罚了你的侄子,你未免心里有怨恨,我也不说别的,如果你想离去,我可以现在就把身契还给你。”
吴诚一听,吓得腿都软了,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他跟着萧士及有两三年了,来是打着在萧家养老的心思,才过来做总帐房的。他可是知道,之前他几个总帐房,一离开萧家,就不知所终了。若是像他这样被赶出去,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还难说,就把头摇得飞快,“不想!小的不想离开!请大爷责罚!”
“那好,我就罚你半年的月钱。”萧士及说着站起来,“你提拔一个内帐房上来。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就不用费口舌了,一律撵出去。”
处理完外院的事,萧士及才回到内院。
杜恒霜已经卸了妆,坐在床上看书。
床边小立桌上摆着一盏透雕紫檀嵌白玉诗配画宫灯,灯上也是画着一个美人,斜坐在床上,手捧书卷,吟读不倦,和杜恒霜的样子相映成趣,就像灯上的美人一样。
宫灯的白玉灯屏上刻着四句七言绝句:
“烟笼寒水月笼纱,
闲敲棋子落灯花。
赌书消得泼茶香,
当时只道是寻常”。
清雅中有股说不出的苍凉味道。
萧士及是第一次见到这盏宫灯,看了一会儿,才问道:“这是你带过来的灯?”
杜恒霜回眸扫了一眼,“嗯,刚在找东西,就箱笼里翻出来了,就拿出来摆摆。”说完看着萧士及微微一笑,“好看吗?”
萧士及笑着斜身坐下,“好看,好得得不得了。”伸手掐了杜恒霜的面颊一把。
杜恒霜嗔道:“人家问你灯呢,你说到哪里去了?”
“灯好看,人也好看。”萧士及笑着看着杜恒霜红了脸,又抚了抚她的面颊,“这你也能红脸。”说完去浴房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