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恒霜笑着谢过,把手伸进银盆里泡起来。
杜恒雪仔细看着银盆里面杜恒霜的手,笑道:“姐姐的手并没有弄粗,我看连茧子都没有呢。姐姐都是怎么练箭的?可惜我拉不开弓,不然我也跟着姐姐去练箭。”
杜恒霜对知画吩咐道:“去把伯母给我送来的小羊皮护套拿过来,给我妹妹一双。”
知画应了,去隔间的箱笼里找出一双秋香色的护套,双手捧着递到杜恒雪手里。
“这是萧大哥带来的吧?”杜恒雪看着那护套宛如一双手的样子,便把自己的手放进去,正好套进里面的五个手指头。
“是伯母听说我练箭,专门给我做的,选了上好的小羊皮做里子,秋香色的细葛做套子,细软结实。正好射箭的时候戴上。
“伯母嘱咐过我,不能让外人看见。所以我只在家里练箭的时候戴,出去都不戴。我送你一双,以后你也跟着我学练箭吧。”杜恒霜的爹爹杜先诚,是弓马骑射的好手。杜恒霜自懂事之后,常听钱伯提起,她便缠着钱伯学箭术,一来学点防身的领,二来也寄托她对她爹爹的哀思。
杜恒雪听说收这小羊皮护套还要练箭,忙不迭地塞回知画手里。“姐姐还是自己留着,换着戴吧。——我累了,要回去歇息了。”说着。带着自己的大丫鬟知书,一溜烟地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杜恒霜笑着摇摇头,笔直地站在窗前,一边看着窗外的夜色,一边将一双手放在银票里浸着。
绣楼的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的枫树。到了秋天,满树火红的枫叶,照的整个院子都璀璨不已。
不过现在是晚上,整棵大树也是黑黢黢的,看不见枫叶的颜色。
只是,那黑黢黢的树叶当中。如何又有白光一闪?
杜恒霜眨了眨眼,再仔细看时,又什么都没有了。
看来刚才是她眼花了。
杜恒霜垂下眼帘。细细地在银盆里轻搓两个手掌。
她的手指细长,但是并不柔韧。
因为柔韧的手拉不开弓,射不得箭。
她的目光刚离开院子里那棵枫树的时候,一只硕大的白狐就趁着院中没人的时候,从枫树的枝叶中跳了下来。一落入院中,就化为一个中年仆妇。手里捧着一个八段锦礼盒,迤逦从树影下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