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沉默一两秒,再走过不自觉停的孩身旁时,他低哑嗓音像是续上一两丝戏谑:“那就是我自作多情。”
“…!”
这寒冬站台上料峭的风里,盛喃却觉着脸颊那人的呼吸烫了似的,恼人又滚热的情绪沿着泛红的耳垂,一直烧到心窝里。
她轻吸了口气,转身朝把脚步放得很慢的那身影跑去。
从出站口出来,盛喃和靳一跟着人群往前走了一段。
盛喃一直在打量安城的高铁站的风景。三年过去,好像什也没变,天蓝云白,风从四野来,吹得站外树摇影动,冬日的寒意都这份暌违的熟悉融暖了几分。
然后,砰,一声闷响。
看风景看得入『迷』的盛喃撞到了前面的靳一身上。
靳一是一动未动,她自己退了一步,捂着额头咕哝了句,惹得那人回神,松开行李箱转过来,叹气:“路都不看了?”
盛喃捂着额头仰起脸,恶人告状:“是你突然停的。”
靳一视线移到她额头上:“撞疼了?”
“还好我脸皮厚,不疼。”能回安城,盛喃心情很好,于是很大度地决放他一马,不跟他计较了。
“哥?”
风捎过来的话声打断了两人。
那声音挡在靳一身后,盛喃完全看不到,好奇地扒着靳一的胳膊往后探头。
然后她看见站在离他不远的高铁站房的西北角前,一个穿黑『色』羽绒服蓝『色』牛仔裤的年轻男人正不确地盯着他这里,对方抬在半空的手里还夹着根香烟,猩红的烟头在风里吹得灭。
盛喃呆了几秒,然后慢吞吞地眨了眨眼。
她对裴朔的一印象也是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当初在安乔中学高三b栋一楼,对方『露』着两胳膊腱子肉,肩上挂着破抹布似的校服外套,以一脸凶神恶煞大哥出街的架势登场,宛如护校神兽一般吓得上课都敢看热闹的b栋问题如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