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淮觉得她的笑容有些刺眼，抿紧了菲薄的唇。
“你可以恨我，你可以把你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发泄到我的身上。”
他太了解她了，这个时候的她情绪看似很平静，但是内心其实很糟糕。
若是陆昱霆能平安归来，或许她内心对自己的折磨会少一点。
可是现在陆昱霆满身是伤，恐怕她的心里也已经是伤痕累累。
如果不是刚才的许多微表情暴露了她内心的情绪，他还不知道这段时间她将所有的错全部归在了自己的身上。
可是造成这一切的人从来都不是她，他和陆昱霆的付出虽然是为了她，但是也是他们心甘情愿，她不该把不属于自己的错揽在自己身上。
宁语汐轻轻扯动了一下唇角，仰起头看他，黛眉微挑。
“那你觉得我应该恨你什么？恨你的精心培养，还是恨你这么多年的精心筹划和布局？亦或者恨你帮我救出了我的母亲？”
她说着，停顿了几秒，继续说道：
“如果你觉得是因为你计划中缺了很重要的一环，才迫不得已把陆昱霆拉下水，所以让我恨你，那我觉得你和陆昱霆我都应该恨的。”
宋江淮眉眼沉了沉，“汐……”
他知道她能明白他的意思。
让她恨他，只是想让她发泄出来，不想她用愧疚折磨自己。
让她怪他，总比她怪自己强。
宁语汐没有在意他突变的脸色，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不过说恨太过了，气倒是气的，这么多年我怎么说也算是你一手培养起来的，我自以为在组织里除了蓝狐，我就是你最信任的人，可没想到在这种大事上面，你还是不够信任我。”
宋江淮皱起的眉头松开了几分，轻声开了口。
“那就发泄出来，别憋在心里。”
宁语汐垂下眼眸敛去眼底不知名的情绪，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随后抬起眼眸盯着他看了几秒，话锋突然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