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爷感慨完后突然话锋一转,“周勤啊?这说到京城,我听家里小子说你们年初参加什么斗绣图比赛了?他还说你们成绩不俗呢,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啊?”
徐丹暗道:原来在这等着呢。
徐丹接话道:“干爹,我的绣艺您不知道干娘却是知道的,我不过跟个秀娘学了几年,手上功夫放在京城里那是不够看的。说来是我取了个巧,图案花样是那个贵人没见过的乡间景致,他们反倒觉得新鲜,这才评上了个虚名。”
“哦,也许就像干娘店里的那贵人一般吧,但逢着重要场合,还是得换那些巧夺天工的才拿得出面呢。”
秀娘拉着徐丹的手,笑道:“你这孩子,如此谦虚做什么?你的荣誉又不是凭白天上掉下来的,便是认下一二又何妨,偏这样急急撇开做甚。”
“嗐,我就是羞的,雕虫小技被人夸大了,很是难堪呢。”
黄老爷有意无意来了句:“丹姐儿,多少人想要那虚名还求之不得呢。若放上我的名头上,我还不知道怎么欢喜呢。”
徐丹面上不显,但心中已经升起了不悦。
秀娘是她亲人,黄老板可不是。便是我觉的这名头不值当什么,也不会随便给别人拿去敛财。
“干爹说笑了,我们这名头说来没用的,唬得一时,唬不得一世。这况且,人们都是忘性大的,不知什么再重新炒火个名头,我这空心的还不得淹没得无影无踪嘛。您觉得我说得对不对啊?”
黄老爷眼看跟周勤和徐丹打机锋也有些怒了,只觉他俩不知好歹,便干脆说到点子上。
“丹姐儿倒是有见识,干爹自是佩服,只是我听了耀泰的描述亦是心痒难耐,也想见见入贵人眼的绣图是什么样的。也不知丹姐儿家里还有没什么新绣图让我开开眼呐。”
徐丹故作可怜,无奈叹气道:“欸,这倒难为我了。我身子骨弱,上京时受不得那气候,病了一场,哪知回来也不舒服,又将养了几个月。后来怀了孩子,有心却是无力了。”
“唔,有了孩子是该养养。不过你们如今一心扑在家里,那钱财便活动不开,浪费了。这以后为孩子铺路除了付出心力,也得有人脉才行。”
黄老爷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我也不瞒着你们了,我这有一项好门路,想着我们两家关系亲昵,便想着带你们一场。”
徐丹结结巴巴,“干爹有这等好事怎么不早说,如今,这……”
黄老爷眯着眼睛,幽幽说道:“其中还有什么难处不成?”
周勤已经察觉到了两人对话里你来我往的针锋对决,忙默契接过话帮徐丹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