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皇目光狠狠的剜过流光,又瞪着那侍卫厉声说道:“你们可有看错?程迟将军为我朝云驻守临湘,劳苦功高,朕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他,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做这等叛逆之事?你要知道,谎报军情可是死罪!”
“军国大事,微臣不敢胡言乱语!”那侍卫猛的叩首下去:“驻守外围的原上苑守军己经跟叛军交上了火,来报信的士兵亲耳听见叛军说,慕容案事隔三十年,可皇上还要追究慕容后人的责任,他是慕容旧部,必不见容于皇上,迟早有一天要被皇上赶尽杀绝,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先采取行动!”
“放肆!”云皇一脚踹翻桌案,怒气满盈:“真是反了他!好啊,既然他这么想让朕对他赶尽杀绝,那朕就如了他的愿!”
“皇上!”司马翎一步出列,皱眉说道:“程迟意图造反,自然其罪当诛,可是圣上此次出行,一共只带了四千兵马在身边,加上上苑原本驻防人员,也不过五千余人,而程迟驻防临湘重镇,手上的兵马至少也有三万之多,若他真的倾巢而出,只怕我们抵挡不住!”
司马翎此话一出,云皇的面色顿时煞白了几分,他看向司马翎说道:“那丞相以为当如何是好?”
司马翎微微拱手:“行兵布阵一事,臣并不擅长,恐怕,要问靖王才是。”
说着话,眼睛望向流光的方向。
云皇的面色沉了下来,他前几天才刚刚解了流光的兵权,如今却又要倚重于他,面色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然而危机当前,再怎么样的面子问题都变的不重要,于是沉声问道:“靖王,眼下的情势,你看怎么办才好?”
“回皇上……”流光并不拿乔,一步跨出座位,顺手拎起酒壶和几个酒杯,在地上简要摆出地形图,干脆利落的说道:“回皇上,上苑范围广大,地势平坦,最适合大规模做战,我等若是在此处硬碰,以少敌多,必然毫无胜算。可所幸行宫并未修建在平地处,而是依山而建,依臣弟看,这便是我们如今最大的优势。”
“哦?怎么说?”云皇几步走下台阶,看着流光摆在地上的那些东西。
流光以酒壶作为高山,点着那壶说道:“行宫位于大观峰峰顶,此地除一条主道之外,均是险峰绝壁,山陡难行,地势又多奇诡,换言之,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守住了主道,叛军就断然无法攻上山来。
依臣弟的意思,我们不若收缩防线,将人都集中在山间,砍伐树木,铺设乱石阻住主道,同时多设障碍陷阱,以盾手,弓箭手,长矛手,刀斧手等排布批次防线,严防死守,务必拖延叛军攻上山的时间。一旦这几道防线做成,臣弟估量,最少也可拖上两天。”
流光一番话说下来简单明了而又切中要害,一众臣子听了之后,只感觉再也找不出比这更好的方法来,不由纷纷出言附和,一时间,靖王所言有理之类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不可!”一人忽然站起身大声叫道,流光抬眼看过去,见是一个三朝的老臣子,平日里忠心是忠心的,只是迂腐了些。
果见那老臣颤颤巍巍的说道:“靖王此法万万不可用。若是断了主道,那自然是断了贼子攻打之路,可同时,却也是将我们自己唯一的出路封死,靖王出此等主意,难道是想将圣上活活困死在这座山上么?”
他自己活了七老八十还没有活够,不想死,却借着云皇来说事。
流光瞪他一眼,冷冷说道:“我方才所说的,自然是权宜之计,真正能够解困的方法,就算不用我说,各位想必也都知道,那就是:求援!”
“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