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慕容家被满门抄斩之后,没有了强敌制约,司马家的确很是得意了一段时间。然而大约七八年之后,司马嫡系支脉家中的人就像是得罪了什么神灵一般,开始频出意外,先是上任司马家主司马宏接连办事不利,先皇交待下去的几件事情,一件也办不成,惹得皇上极为不悦,开始有意无意的疏远司马主家。
紧接着,司马宏的几个子嗣或害病,或出意外,竟接连不是死就是残,一个也不剩下,让一向温文尔雅的司马宏几乎在瞬间老了几十年。而与此同时,司马旁支中的司马翎,也就是现任司马家主,当朝左相,忽然异军突起,虽然他当时年纪还轻,官职也小,可是却显出了惊人的才干和历练,几件差事办下来,不仅满朝文武,就连皇上都对他赞赏有加。
又过了不久,司马宏在各种打击之下重病不起,终至离世,按理司马家主本应在嫡系支脉里擢人担任,可是因为司马翎实在太出色,圣上竟亲自下旨,任命司马翎为当任家主,一跃由旁支变为主支。而司马翎也圣眷不衰,一直做到左相的位置,算起来,他如今也做了快二十年宰相了。”
“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不错。”石中岳点头,忽然又说道:“其实司马翎坐上这司马家主的位置倒也并不是这么一帆风顺,很是遇到了一点挫折,这挫折,还与我慕容家有关。”
“哦?什么挫折?”蔷薇的兴趣立刻升到最高,当今之际,一切与慕容家有关的事情她都不愿放过。
“慕容司马两家向来都有通婚,那司马翎年幼之时,也曾与我慕容家一位小小姐指腹为婚。”
“什么?”蔷薇的眼睛猛然睁大,一把拉住石中岳的手:“有这种事情?是哪位小姐?”
石中岳被蔷薇的态度弄的吓了一跳,蔷薇的脑海中却猛的想起了那次在陆府寿宴遇到司马翎时,自己对他涌起的那些奇怪的感觉。
她觉得司马翎很干净,干净到这世间根本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值得他碰触与接近,就连灰尘也不值得。
她觉得司马翎己经干净到,根本不是这个世间的人。
她觉得他,早就己经死了。
就算身体没有死,心也己经死了。
“石管家,他到底与我慕容府的哪位小姐订亲?那位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两个的感情好么?”
蔷薇忽然急切的想要弄明白这些事情,虽然这些事情看起来只不过是司马翎年青时候一段融入尘烟的过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蔷薇却总是隐隐的觉得,这些事情在某种方面,非常重要。
也许这件事情对查清慕容垂当年叛变一案没有任何作用,可是在另外一个地方,却重要到让蔷薇难以绕过,难以忽视。
至于究竟是在什么方面有如此重要的作用,那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又怎么也抓不住。
蔷薇问的太过急切,使得石中岳不得不伸出手去稳住她的身子,让她冷静下来,才接着开口说道:“与司马翎订亲的那位小姐叫慕容果儿,也是我慕容旁系家的一位女儿。那位小姐……”
说到此处,石中岳的语气突然停了一停,似是想起很久远的事情,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位小姐,她非常的天真烂漫,也很聪慧,可是对于人情世故却几乎一窍不通,她有点迷糊,常常犯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错误,可是她的眼睛却很特别,她能于这世间最丑恶最肮脏的地方,发现生命与人性之美,她甚至可以花上整整一夜的时间,只为了守候一朵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