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托着腮,闷闷道,“我是年轻,可谢纶他不年轻了,过了年他便三十了。”
她先前并不操心这事,说实话,这一年她在陇西过得挺快活的。
府中没有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谢纶待她宽厚关爱,从不拘着她,她想出门就出门,想怎么逛就怎么逛,吃喝玩乐,简直比在长安当公主时还自由。
可几日前,她去珠宝阁买首饰,无意听到几位肃州官太太的谈话。
她景阳,就是话题的中心。
那几人先是感慨谢纶待她如何如何好,听到这,景阳还挺高兴的,心道,“那当然,我夫君年纪虽大,但挺会疼人的。”
可接下来,那几人就聊起她的肚子来
“诶,你说公主嫁过来也有一年了吧,听说国公爷只要回府就宿在公主院里,怎么还没传出好消息啊?”
“是啊,按理说该有了。”
“我先前听过一个说法,说是前两年崔家密谋篡位时,那崔太后暗中给公主下了绝子药。”
“啊?竟还有这事?”
“嗐,我也是听人说的,不知是真是假,不过那崔太后死的那么突然,谁知道是不是因为做出此等事来。”
“若这事是真的,那公主殿下岂不是……天爷呐,难怪皇帝舍得将他亲妹子嫁过来,原来竟是个不能生的。”
“国公爷都快三十了,膝下仍无个一儿半女的……常听人说皇家多疑,莫不是皇帝防着国公爷呢?”
里头越说越离谱,景阳拳头都硬了,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稍稍克制住心头怒火。
她朝身旁的大宫女使了个眼色,大宫女立刻会意,拔高音调喊道,“公主,您当心脚下。”
此话一出,那头顿时鸦雀无声。
景阳猜都猜得到那几个妇人灰败的脸色,心头冷哼,她们这些日子别想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