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起来”三个字在喉咙口打了个转,触及她清冷的目光后,换成了“好好看守”。
“但愤怒过后,孤更担心你,担心你在外面过得不好,担心你在外受欺负。后来知道你癸水迟来,疑有身孕,孤挂念你的同时,还挂念咱们的孩子。”
裴元彻看向她腹部,眉目舒展。
那里是他和她的孩子,他们的骨血。
他这样的目光,顾沅也曾见过的,在她上辈子怀延儿的时候。
她下意识想扯过锦褥遮住,挡住他的视线,再发泄愤怒般,说些刺激他的狠话,譬如“你又如何知道这孩子是你的”。
但这念头一起,立刻就被理智压了下去。
不能这样。
上辈子她就是这样害了宣儿。
她的弱点那么多,他能随意揪住她的软肋。她却不能把他怎样,他权势滔天,他心
冷手黑,她想报复他,如同蝼蚁撼大树。
后来,她发现,她就是他的软肋,他的弱点。
为赌一口气,无能的她先是将孩子当成折磨他、报复他的工具,后来,又用自杀,求个解脱,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报复。
报复成功,她快乐么,并不。
孩子是无辜的,她不应该将父母的恩怨加注在孩子的身上。
她错的离谱。
静默许久,顾沅垂下眼,抚着肚子,轻声道,“是,五个月了,我推算了日子,应当是我落水前怀上的。”
淡淡的灯光洒在她发间、眉间,仿若给她镀上一层柔光,温柔极了。
裴元彻心底也一片柔软,温声道,“沅沅,你辛苦了。”
他想去握住她的手,手指微动,还是收回来,只目光如炬的看向她,“这是我们的嫡长子,再过不久,他便是我们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