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太子跟前当差,怎么会不知道皇后娘娘想将侄女嫁到东宫的心思?
太子爷特地挑了皇后娘娘去太庙行亲蚕礼不在皇宫的空档去求陛下赐婚,就是避免皇后娘娘来搅局。现下皇后娘娘一回皇城,直奔东宫,摆明着是来算账啊!
李贵担忧的去看太子,却见太子只淡淡的“嗯”了一声,脸色毫无波澜。
没过多久,殿外就响起一声细长的通禀声,“皇后娘娘驾到!”
裴元彻没着急起身,只静静地坐着榻上,斜靠着一方石青金钱蟒引枕,好整以暇的等着。
李贵不解,“殿下,您这......?”
裴元彻慵懒的乜了他一眼,薄唇轻启,“孤伤得严重,动弹不得。”
李贵,“......”
说话间,崔皇后绕过那扇九尺高的紫檀嵌玉云龙纹地屏,疾步朝着长榻走来,一张保养得当的姣好容颜本就阴沉,待见到裴元彻从容淡定的模样时,脸色更加难看了。
“儿臣拜见母后。还请母后恕罪,儿臣前两日才挨了五十棍子,这会儿实在无法给母后行礼。”裴元彻无比真切道。
崔皇后冷凝着脸,目光扫过殿内宫人,“你们都先退下,本宫有话要与太子说。”
李贵一怔,下意识看向裴元彻。
裴元彻骨节分明的手轻敲了下檀木桌面,淡淡道,“都出去吧。”
一干宫人连忙退下。
很快,偌大的殿内变得安静起来,错金螭兽香炉里飘出袅袅青烟,空气中除了沉水香的味道,还有跌打药酒刺鼻的药味。
裴元彻抬手示意,“母后坐下说话。”
崔皇后坐到一侧的楠木交椅上,冰冷的目光扫过案几上还未来得及收拾的药瓶,冷哼一声,“太子可真是好本事啊。我就不在宫里两日,你自个儿便将太子妃定下来了,果真是儿大不由娘,你的主意越发大了。”
“儿臣的婚事有了着落,母后难道不为儿臣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