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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头吹乐的几个小厮忙去将江绪搀起来。
江绪推开他们,撑着腿站起身来:“继续吹。”他拂去肩头白雪,没有再上马,而是徒步走在雪中。
如果忘记花轿中的明檀早已没了呼吸,他真的会以为今天是他们大喜之日。
沿着街道,一路行至江府,迎亲队停了下来,花轿缓缓落下,江绪掀开轿帘,将明檀抱了下来。
江太傅下了马车,看着江绪小心翼翼的将明檀护在怀中,掩面而泣。
任他才觉明檀是个好孩子,任江绪才觉心仪明檀,都已经太迟了。
厅中不知何时布置了一张铺了红绸的长桌,连同整个大厅都变成了喜堂。
明檀被置于长桌上,曾伺候过她的丫鬟红着眼将一朵红花簪子插入她的发间。
江绪如同一个木偶一般站在一旁,呆滞的抚着明檀紧握的右手。
“让开——江绪!把明檀还来!”一阵沙哑的哭腔突至厅外。
柳馥兰被李庆护着,捂着肚子疾步走进厅堂,方才满眼的白丧,此刻置身于喜堂,柳馥兰只觉讽刺。
她瞪着江绪,失态的哭喊:“江绪!你到底有没有心?明檀生前如何待你好你都视而不见,如今她战死了,你抢了她的遗体去又是何意?”
江太傅看着柳馥兰挺着肚子,又想起之前她跪地苦苦哀求,不由愧疚起来:“江少夫人……”
“江太傅莫要如此唤我,我受不起。”柳馥兰嗤笑一声,她心中有怨有恨。
江家为保江山,为护那些无用之臣,差点断了血脉,可在江家危难关头,无一人相助也罢还要被扣上通敌的嫌疑,让她如何不怨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