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雨水,约莫也是如此。
且不说落下的会是雨还是雪。
光是朱仙镇的居民这两个月的饮水,便已是大问题。
难不成,真要去那几十里外的澜沧江里取水?
几十里的路程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
可吃穿用度都离不开水,留下的居民就算不足千人,每日所需水量却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凭借着车拉人提从几十里外引水,只能算作杯水车薪。
这几个月里,所幸朱仙镇上那间祖宅里有一谭泉眼未干,每日可出百多斤的水量。
说来也是蹊跷,那泉眼竟是生在比起老宅年岁还要大了不少的老樟树虬龙般的枝干之上。
离地三尺,自两寸多多的树洞里泊泊涌出,甘澈而清甜。
不论严寒亦或者酷暑,都未曾断过流,就仿若那老树中藏着一口幽泉似的。
若非如此,镇上居民,怕是早已支撑不下去。
百多斤的水量,自然难以养活几千镇民,多是分给了老幼妇孺。
如周马虎一般的壮年汉子,每日所分不过二两不到,便已是极限。
现在,最能解此燃眉之急的,便是有那么一两场突然而至的秋雨。
“春雨宜读书,夏雨宜弈棋,秋雨宜检藏,冬雨宜饮酒。”姜小蛮将手搭在膝盖上,抬头看天轻声自语,嘴角微微扬起:“今天,应该会有一场雨吧?”
此时万里无云,怎么也不像是会有雨来的景象。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是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