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门外的树下,莹莹黄色的路灯穿过安详的黑暗,离离散散的枝桠将影子铺在地上,两个高中生在这里进行着一场奇怪的讨论。
“你干不干?”
“干!”
“会死的哦?”
“这样会很酷啊!”
“到时候你会不忍心,你会不舍得,甚至当你见到结果的时候,你会怨恨,你很后悔,你很愤怒,你会……想杀死我。”
郭康摇摇头,“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乐希声笑道,“这可不是游戏。”
“我知道,我都知道――乐子,”郭康叹了口气,“我早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了。”
乐希声一愣,在他的记忆里,十七岁以前的他一直都是个规规矩矩的人啊。
“也许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也许是因为我长得很老实,所以你通常不会在我面前掩饰什么――你从小到大,做事只看利益,不分对错,只要有好处就行了。”郭康看着乐希声,神情一直很淡然,“你也很聪明――你还记得初中那个经常欺负人的黄毛么?”
乐希声摇摇头,十多年前的人和事哪能记得这么清楚,“不记得了。”
“也是。”郭康耸耸肩,“那个黄毛,他让我们叫他黄爷,虽然是我们班出了名的混蛋,但你一直也不怎么留意他,直到那天他在课室捣乱弄倒你桌子时你才正眼看他。”
“我还记得那天,你去找初中班主任,那个非常胆小的陈老头,你跟他说:‘黄毛带了刀来学校,计划要杀你。’”
“然后你让我在第三节课中途,十点整的时候去厕所里,陈老头每天这个时候就会压点来厕所。我就在厕所的隔间里,假装压低声音说:‘黄爷,陈老师真的不会信我,我真的不能引他出校门,你还是自己埋伏吧。哎呀黄爷,我真不敢得罪你,但这事我做不了,就这样再见。’”
“就这样,黄毛偶尔来上课都会让陈老头疑神疑鬼,隔了几天,你偷了黄毛的饭卡,把校里一只经常窜门的猫捅伤了,然后把饭卡和猫都送到校医室。校医就把这事告诉陈老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