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纤细的手指无意识的转着笔,打算想个办法。
但是高中紧迫的学业里大大小小的考试不会顾及少女心思,没等秦臻想出该如何‘劝说’徐乔阳和许纾蔓换到别的位置去,期末考试的脚步就渐渐临近了。
期末,也意味着寒假,冬至,春节。
两天考试结束后的放假前夕,自习课的教室里弥漫着的都是近乎焦灼的氛围。每当周末和寒暑假之前的最后一天,学生们都会愈发的感觉最后几个小时难熬。
秦臻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差生,当然也是这个心态。
她钢笔帽抵着自己的下巴,眼角的余光故作若无其事扫过旁边正在低头奋笔疾书,不知道写什么的林空竹,想了想问他:“林空竹,你放假都干什么呀?”
林空竹闻言并没有抬头,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子打在他的身上,仿佛清瘦的身形都被勾勒出一层暖洋洋的金边。
他高挺鼻梁上架着的镜片背后那长长睫毛落了些细碎的光,只可惜少年是垂着眼睛,不然会更好看。
女孩心里不着边际的思索着,只听他简略的说了两个字:“打工。”
打工?
秦臻鲜少听到这么接地气的词汇,下意识的反问了句:“这么忙还打工?”
只是她说完就立刻认识到这么问大概是错了,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咬了下唇,眉宇间闪过一丝懊恼。
幸好,林空竹并没有看她,只‘嗯’了声。
秦臻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泄气,仿佛被霜打了的茄子,少女蔫蔫的把视线收回来,用支在桌子上的手臂撑住自己的头,呈放空状。
不知不觉间,自己居然和林空竹坐了整整四个月的同桌了,一个学期。
偶尔秦臻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在孤独的跑马拉松的选手,自己和自己竞赛,是会觉得辛苦,但想想那个遥不可及甚至不知道有没有的终点……又会感觉很快乐,空虚又突兀的快乐。
但‘旅途’中一个人都没有,孤芳自赏,累了的时候又会觉得很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