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程均现在是困兽之斗,他知道自己逃不成,拉个人一起死也好。
成朗喉结滑动,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他依旧很冷静,只有冷汗沿着脸廓滑落。
枪没上保险,他只需……
成朗闭了闭眼。
“砰!”
“啊——”
许程均惨叫一声,手上的枪顿时掉落在地。
成朗骤然回眸。
几米远处,初衍握着枪,身姿挺拔眼神坚毅。见他看来,她扬起唇角。
——赢了。
她无声道。
可初衍没看到,在重重的人影后,有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死死凝着她,眸中滑过震惊与自嘲交织的复杂情绪。
无尽的黑色在他眼底扩散,最终化为深不见底的深渊。
夜很深了。
迟野站在B省公安总局的走廊上。
他垂着头,长久地看着手里那件黑色外套,那里有一个被剪开的口子,露出里面雪白的棉絮。
一小时前,他亲眼看着老风剪开这里,取出里面的追踪器。对峙时成朗放的那段录音,就是靠这东西才有的。
迟野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处,她是用针线缝进去的,这会儿被剪断的线头半垂在那儿,显得滑稽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