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我倒一杯吗?”初衍坐起来,给他看自己身上,全是刚才留下的暧昧的掐痕和吻痕。
迟野瞥她一眼,也上了床,递过去自己喝过的那杯。
初衍房子小,但床不小,两人仿佛忘了刚才的亲密,各占一边躺下,中间隔着好一段距离。初衍下床,从柜子里找出医药箱,绕到迟野那一边,在床沿坐下,“起来,伤口总得处理下。”
迟野看着她,顿了会儿,依言坐起来。
他脸、上身都有不同程度的瘀伤,青紫的一片,有些地方破了皮,刚刚又没避开水,现在看起来触目惊心。初衍用棉签给他擦完药,末了说:“这几天别喝酒了。”
刚刚接吻的时候她就闻到酒气,本来以为是自己晚上喝的那点带来的,吻深了才发现不是。那酒味时间越久越浓烈,是从他身上来的。
迟野没吭声,扯过薄被躺下。
“要搬来一起住吗?”初衍放好医药箱,问他。
“不用。”
他声音虽然还是低冷,但跟之前已经不大一样了,说不清是哪一处莫名地就柔软的点。
“不要就算。”初衍哼一声回到床上,关灯的时候不由自主补了句:“上次就想说了,在这里过夜的,你是第一个。”
迟野漠漠地“哦”了声,并不领情。
初衍:“在这做的也是第一个。”
言罢扯过薄被盖过头,胸口突然生出一丝莫名其妙的闷气。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话,好像为了证明什么似的。可又有什么好说的呢?迟野不是她第一个男人,她应该也不是他的第一次。初衍一阵后悔,难以言说的羞耻感浮上心头。
空气静静的,迟野没有说话。
他翻了个身,发出的声音不轻不重,磨着人的耳朵。
片刻,迟野低声问:“你晚上去哪了?”
“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