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恒城城外。
旬离立于苍穹,更是心寒了个彻底,只见城外睡满了密密麻麻的难民,这天气并没有让他们好过半分,雪越下越大,几欲将这里的人掩埋,而士兵们投送的食物太少,每隔一刻钟便会有几次暴乱,鲜血染红了一整片土地,士兵们不忍,也红着眼多次叩首上苍怜悯。
心脏又有些难耐的疼,旬离掩唇咳嗽两声,颜仓溟连忙伸手扶住旬离,满目担忧:“师尊…”
“无碍。”旬离说完这句话,眼眶仍旧有些红。
难民祷告,会传到各自管辖的神君耳中,神界新出律法,若一城损失过百,皆要上传至主神。
可这些神!竟敢阳奉阴违!
这么做,对他们究竟有什么好处?!
旬离想不通,可他如今满心杀意,恨不得现在就冲回神界,将这些道貌岸然东西通通拎上诛仙台!
颜仓溟怎会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将人抱住,心疼的道:“他们既然有这么大胆子,便不止是一人为之,只怕身后有人在给他们撑腰。而这人,在天界的威望,不会低于师尊…”
一语惊醒梦中人!
旬离眼眶通红,浑身止不住的颤栗,他突然想到什么,颤声道:“天帝!!”
可是为什么?
他从不曾追名逐利,若天帝仍旧康健,他根本不会重返神界,他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呢?
颜仓溟也不免心疼,揽住旬离的腰身,随即道:“当初诸佛逼迫,那般猝不及防,我就怀疑过了,诸佛的确执法者,师尊和弟子,也的确犯下天条,按律,确有天雷警告。可诸佛苦苦相逼,以天兵胁迫师尊,更甚,以天下覆灭警告师尊,这一切,当真没人在幕后操控吗?”
神界诸神本就无心无情,天帝更是多年不管三界,可若是他这病体,是装的呢?
颜仓溟虽缓慢而又耐心的说着,可眼里嗜血的杀意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你伤我暂且不论,可你害我心爱之人,匍匐跪于诸神脚下,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他受尽折辱,却无能为力,这一桩桩,一件件,他都悉数记着的。
他早在醒来就派人进天宫探查了,若是不出意外,也该有结果了。
天帝,你欠我们俩的,我定要你以血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