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从进了都城,祁栎的脸色就不太好。
进宫之后,气压更是低,满身戾气不加掩饰。同坐一辆车的江意,吓得被迫坐在他身边,也不敢反抗。
此时早朝已过,二人一同前往书房,向皇帝复命。
书房之中,祁夙正在写字,提笔将落,却因墨未刮净,豆大的黑点落在纸上,晕开指腹那么大的一块,毁了整幅字。
“南颐王祁栎、谋士江意,前来觐见——”
“宣。”祁夙放下笔,暗道一声可惜。
江意和祁栎一起,刚进书房,他便察觉到空气中暗流涌动。如两支蓄势待发的利箭绷在弦上,不知何时就将射出,燃点一片血光。
他不自觉往旁边挪了挪,避免被波及。
“垣生啊,此次你前去含州考察,所见如何?”祁夙背着手,笑眯眯道。
“回皇上,含州城虽小,但百姓安居乐业,自给自足,想要进一步发展应该不难。只是——”
说着,祁栎突然一顿,他本事低头禀报,此时却抬起头,直直看向祁夙。
二人对视,空气中弥漫硝烟的气息,江意又往旁边挪了挪。
祁栎接着说道,语气不带半点温度:“这一向平静的含州城,却突遭山匪劫袭。”
“这事啊,骆河跟朕说了。”祁夙一笑,无所谓的样子。
“那他有没有跟您说,原本值守南城门的御林军在危急关头突然撤离;有没有说山匪刀都快架到百姓脖子上了,您安排在城外的御林军才迟迟赶来?”
江意的角度看过去,祁栎的下颌线绷起锐利的弧度,脖颈上青筋突起,似乎在极力隐忍。
听到他这么问,江意也抬头向祁夙看去,想知道对方会给一个怎样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