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笪相思回过头,嘴角轻勾,原本沉重的心情释然许多,但刚释然,到了楼上,瞧见眼前一幕,谯笪相思的脸色变了。
阁楼的房间很宽敞,装修高雅,显然在物质生活上,姬无道并无意苛待自己的嫂子,但他专注的是精神上的折磨。
谯笪相思看到的是那个身形消瘦面容寡淡的女子似乎很虚弱,侧卧在塌上,而边上身着龙袍却衣衫不整的桀骜男子却倒好了酒,指着红灵儿等人说:“哝,嫂嫂不是说不会这些伺候男人的技艺么,我可特地给你请来了这些大师傅,你好好学。”
“学好了,让弟弟我好好受用。”
他凑近她跟前,明明帝王,蹲下身子,看似温柔以待,却是残暴捏住她的下颚,直接捏开她的嘴,灌入了烈酒。
酒入喉肠,本就虚弱苍白的脸因为呛咳而浮现了不正常的燥红,她伏下了身子,半撑着身子低头轻喘,但浓烈的酒水还是弄湿了她的脖颈,湿润了衣衫,十分狼狈,却又给人想要揉碎毁灭之感。
红灵儿等人自知道前两日才被转入关押起来的女子是谁,心惊肉跳中,却见同样被酒水沾染手指的暴君抬起太子妃的下巴,手指摸索着湿润柔软的皮肉,轻轻说:“尤记得年少时,嫂嫂从前说你不会饮酒,现在看来,此言非虚啊。”
“可,为什么非要在婚嫁之事上骗我呢?”
“你知不知道当年我多努力,多努力才让父皇垂我青眼,让我能上战场建功立业,好不容易等我打了胜战,伤还没好,我就鼓足勇气去找你告白,我跟你说,我想娶你,可你说...”
他喘了一口气,停顿了下才继续说:“你说谢家为封疆之主,过于涉及王权,于家族不利,于我也不利,你我无缘——将来若是你嫁人,绝不会考虑姬氏王族。”
“是这么说的吧,嫂嫂。”
谢青辞别过脸,避开了他手指即将揉抚到唇瓣的接触,但不语,只是刚好瞧见了隔着帘子的红灵儿等人,她微微皱眉。
“嫂嫂觉得屈辱了?”
谢青辞阖上眼,淡淡道:“我一介阶下囚,谈何屈辱,只是你眼下贵为帝王,何必自揭其短,你最爱体面的不是么?”
当年年少青涩却出身卑贱的小皇子如今幡然一变,但骨子里的东西不会变。
只是藏与不藏的区别。
姬无道皱眉,下令让这些人去了外屋。
红灵儿等人刚刚见识且听了几句,早已吓呆了,知道再听下去离死不远,眼下离远些才能保命,当下纷纷推出去,但还是能瞧见里屋厚重帘子里面影影绰绰的人影。
姬无道低低笑了下,略猖狂,“说起体面,嫂嫂当时倒是很给我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