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萨带了一帮子打手悄悄溜着墙角边儿出了院子,悄然无声的离开。
这个夜注定不安稳。
花九凉就在走廊暗处笔直站着,楼兰晚上极冷,他好像是不怕风寒似得,穿着单薄的红色衣袍如鬼魅般隐隐约约在灯笼暗光下。
他听着屋子里**和喘息此起彼伏,一个晚上进出客人有男有女,大约四五个,直到天明才安静下来。
也就这么个时辰,花九凉冻得嘴唇发青,但还是坚毅站着毫不动摇。
终于洛萨来了,气喘吁吁的禀报:“主子,花九尘相公他,他回来了。”
几乎是瞬间,干涩了一个晚上的眼睛猛然湿润,花九凉发红的鼻子有些发酸,他露出了美艳的笑容,僵硬着身体往前院走,还不忘嘶哑着声音吩咐:“去给那孩子准备热水好好洗洗,再去抓点补药,昨晚累着他了。”
“是。”洛萨小心翼翼点头哈腰。
花九凉推开镂花木门,睁眼便看到木桶里泡着的男人。
“哥哥,你可回来了,我担心你。”花九凉慢慢走上前去,把冰凉的手伸进水里,慢慢抚摸上男人嫩滑的皮肤,一点点揉捏,带着痴恋,带着不舍,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笑容苍白却妖艳的花九尘相公轻轻吻在花九凉冰凉的胳膊上:“傻瓜,我怎么会丢下你呢。”
一滴水珠滴落如水里,轻薄的涟漪划开。
花九尘不敢去看花九凉的脸,他甚至不敢看水面上泛开的涟漪。
他撒了谎,但是这个谎会掩埋下去,永远不会被翻出来。
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凤绯瞳目光呆滞,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渍,消瘦的身体蜷缩在一起潺潺发抖。
“咔嚓——”窗户的木栓被从外面伸进来的刀子劈折。
一身狼狈的女人推开了窗子,圣洁高贵的模样早已烟消云散,散乱发髻满脸煤灰的女人像是灶房里生火的丫鬟。
“瞳儿,瞳儿,快出来。”女人心急如焚,她看着床上蜷缩的人影不免心惊胆战,但好歹他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