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上次她的内功就像是被打成了碎块,那么现在就是被碾成了粉末,连粘黏修复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镂花窗子被打开了一条缝,温暖的阳光直射进来,刚好映在云姑娘恬静的睡颜上,苍白透明的感觉看上去脆弱极了。
睡梦中的云姑娘还上扬着唇角,好像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看来真是因为报了仇心里舒坦,这个小心眼的丫头总这么不让人省心。
“主子,德康大夫送了药丸过来,说是待会儿小姐醒了让先吃一粒。”
屋外面的小丫鬟送来了药瓶,悄然无声的放在屏风外面的圆桌之上,行了礼便低着头出了屋子,一举一动皆是稳妥小心,不敢稍有冒犯。
流火往外看了一眼笑道:“德康大夫怕是要费心了,我刚才还见到晚照去后山采药回来,弄得一身泥泞直接去了药房筛选,连个换衣服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辛苦那些丫头们了,等雪儿身子好些了便让她们回京好好休息,月例该涨的你就掂量着办。”
伯虞声音温柔,低沉嘶哑的嗓音有着令人沉醉的优雅,半眯起来的双眸透着难以看见的疲惫,轮椅上垂着的绸带飘啊飘,不断流淌着银色的细小花纹柔美光泽。
“是。”流火领了命,注意到被窗外钻进来的微风吹拂着飘来荡去的绸带便伸手去拿:“主子,流火为您系上。”
伯虞点点头便闭上了眸子,璀璨的亮红被掩盖在薄薄一层眼皮下,稍后又蒙上了绸带,流火动作轻柔在伯虞眼上缠了两圈,最后在后脑勺打了个活结,多余的绸带顺从的垂下,和黑色泼墨似得长发一起静默。
“咳咳咳......”
床上的姑娘终于动了动,紧蹙眉头咳嗽了几声。
伯虞即便看不到也能精准的将帕子伸向云姑娘的唇轻轻擦拭,流火饶有眼力劲儿地去倒了杯茶水过来。
感觉自己全身骨头散架一般的云姑娘疼的脸色更加难看,精美秀气的五官都扭曲起来,努力睁开酸涩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伯虞那张美丽如妖精一般摄人心魂的脸。
“怎么是你?”
云姑娘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话便胸口生疼,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毫不意外的问题啊,伯虞温柔一笑,红润饱满的唇勾起一个魅惑的角度,他轻柔地扶云姑娘坐起来,顺手拿了靠垫放在云姑娘身后,让云姑娘可以坐着顺气。
“你兄长托我好生照顾你,还说要回罗刹宫帮助云老宫主处理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