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叔叔,在您眼中我也许是个没有规矩的野丫头,也许是个双手染血的嗜血魔头,但是请您相信我,我就算负了天下,都不会负了他。我知道自己不是好人,也配不上兰哥哥给予的关怀和温暖,但是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不会再和兰哥哥置气,兰哥哥的要求我会拼尽一生做到,所以,请您相信,我绝对不会盗取兰哥哥的骨灰,打扰兰哥哥的安宁。”
云降雪大概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整张脸上最光彩夺目的是她一双花俏的眼,可是现在这双眼水雾朦胧看不到任何光点,白皙消瘦的脸上满是泪痕,满是哀求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这样的云降雪只有三年前火化兰华风时,被拦在尚书府外发生过一次。
高傲的姑娘把所有的自尊都丢失在兰华风身上,可能这就是报应。
在铁证面前云降雪所有的哀求都变成了可笑的狡辩。
“好,好,好,你说骨灰不是你偷的,那你说那条丝带为何会出现在我尚书府的祠堂里?为何我府上看守祠堂的下人都说看到了你云降雪的脸?你倒是给我解释啊!!!”悲痛极致的蓝大人怒吼着指伯虞手中的丝带,而堂中跪的几个家仆不时瞥泪流满面的云降雪。
“我......”对啊,为什么呢?一些零碎的片段在脑海中飘荡,云降雪无法捕捉到,对于伯虞手里的缎带她也百口莫辩,那是前天晚上参加晚宴时虹染特意为她束在腰上的。
“兰大人莫急,单凭一条丝带无法断定盗贼就是阿雪,这种缎带我侯府里少说也有十几条,市面上完全可以仿制,并且,即便有人看到阿雪的脸也有可能是易容陷害,江湖上懂得易容的不少,长于易容的当属东涯千面,兰大人可别冤枉了人,吓坏了小姑娘。”
一直沉默的伯虞突然带着笑意为云姑娘救场。
云降雪看向伯虞的眼神变得深邃,伯虞三番四次为她说话,为她开脱,就好像无论她做什么事都是对的,就算出事伯虞也会顶上,这种无言的庇护既温暖又危险,相信任何女人都无法忽视一个美丽的男人给予的保护,如果对象是一个普通贵家子弟倒还好,但偏偏是伯虞侯,云降雪暗暗咬牙,全然理解成:伯虞不是为她,只是为伯虞侯府洗清罪名罢了。
伯虞侯的面子还是要买的,兰还舟收敛了些怒气,朝跪着的家仆示意:“说。”
几个守门的家仆畏畏缩缩,语言零碎的指证跪在一旁的云降雪:“是,是她,昨晚用**,换班的兄弟都昏迷不醒,小的,小的无意撞见,就,就是她......”
兰还舟不再说话,一副‘你看着办吧’的模样。
“不曾蒙面?”伯虞和声问。
“不,不曾。”一个家仆颤抖着身子回答。
然后伯虞脸上浮现带有嘲意的笑:“兰大人,晚辈可否问您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