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蓉带给她的那道疤从未愈合过,她只能强求自己不去在意它,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道疤所带来的疼痛便会让她整夜整夜的孤枕难眠。
甚至有些时候还会做一场又一场的噩梦,每个噩梦的结局都是司蓉离开了她,而她还在身后苦苦追逐。
在梦里,她和司蓉之间的距离就像是恒定不变的,像是旋转木马上每一匹小马之间的距离,永远在追逐但却永远无法相遇。
黎沅将头死死地埋进松软的枕头里,脑子里充斥着和司蓉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一到这种时刻,她就开始怨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像司蓉对她一样那么狠心呢?
黎沅不知道答案,她躲不开脑子里的司蓉,她想逃离,她想远远地离开A市,去到一个没有司蓉的地方。
床头上的小夜灯不知疲倦地亮着,昏黄的灯光在黎沅眼睫下投下一片阴翳。她想提前十一的出行计划,她一刻也不想等了。
第二天一早,黎沅就被方姨叫下楼吃早餐了。这也是她很少来小姨家的原因,早上必须吃早餐。
“小姨、姨父,早。”
宋玉山看着早报,朝她笑了笑,“圆圆早。”
黎沅昨晚偷偷流泪了一段时间,所以今早一下楼欧青梅就发现了她眼睛有些水肿。
“乖崽,昨晚睡得不好吗?怎么眼睛那么肿?”说着,欧青梅便让方姨赶紧去煮两个白水蛋,待会儿好给黎沅消肿。
黎沅眼神有些闪躲,只是微微笑着说道:“可能是太久没回来了,所以有点认床。”
“认床?我记得你不认床啊,小时候不管在哪儿都能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