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对十年前的她来说并不陌生的酸软让她逐渐清醒,并意识到昨晚的一切并非是梦。
何况她还睡在逸云君的臂弯里,鼓足了勇气睁开眼,瞧见的便是他毫无瑕疵的容颜,本该有的惊慌诧异此时却被茫然填满。]
“醒了?”玉卿轻声询问,眼中藏着的欢喜与温柔根本不需要做戏。
楚楚盯着他瞧了片刻,目光从他的脸上往下游曳……若不是还记得这是在走剧情,真的很想趁着春日清晨的大好时光放肆享受。
但最终,她只能按照剧情,茫然却强装平静的“嗯”了声,然后坐起来寻找自己的衣物。
玉卿真君体贴地从储物戒指里取出衣物递给她,被施展了清洁术的衣物未曾残留半分酒气,就如他们两人身上一样清爽干净。
楚楚穿戴整齐,默不作声的下床,将要离开房间时,他才坐起来看着她的背影问道:“你去哪里?”
她哪里都不想去,想在白云间混吃等死,想跟着大师伯继续学仙厨和炼器,想在秋日铺满落日的林间窝在他怀里晒太阳。
但路是她自己选的,再舍不得也不能半途而废。
蝴蝶谷那日已经做了道别,此时也没什么多的话好说,最终楚楚只是按照剧情低声道:“我去收拾行李,稍候,还要劳烦仙君送我下山。”
[“都这样了,你还是要走?”逸云君语气中卷起些微波澜。
昨夜她是酒后吐真言,他却是始终清醒的。
她那么聪慧,他不相信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与他坦诚相对时,还缠着他喝了交杯酒……他料到她醒来后会有不同反应,但她怎么能狠心说出要走?
凌楚楚转过身来,瞧见他赤-裸的上半身,险些又乱了方寸,好歹镇定着垂下眸子。
“仙君知道的,我是个妇人,不是闺阁少女,昨晚的事不会对我日后有什么妨碍……只污了仙君贵体,但凡女着实没有可用作赔罪的……”她说着有些许慌乱的转过身去,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就当做是场露水情缘吧……”
仙君、妇人、凡女。
她提及这三个词,他如何还不明白她的顾虑。
“你在白云间也住了五年,该知道这里是我的地方,没有人敢对你……”
“仙君!”凌楚楚声音急促地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才又放软了语气,“我只是个凡人,只想要好好的活着……仙家高门我实在是够不上,仙君还是放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