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被皇后一针见血的话,说的愧悔无地,瞪了眼贵妃,从前的解语花,此刻在他眼里,真是糟心透了。
“在那里杵着做什么?还不退下,乱出馊主意。”
贵妃一阵头晕,手脚冰凉,爬起来,看了眼皇后,担心自己走了以后皇后会鼓动陛下惩治她哥哥,脚步犹豫。
“陛下,臣妾哥哥——”
“你再?敢提他,朕现在就下旨要了他的脑袋。”
贵妃白着张脸,不敢再言,抿了抿唇,忍着泪出了衍庆殿。
贵妃一走,宣德帝便厚着脸皮凑近皇后,看着皇后不慌不忙的样子,心中想着她如今嫁给了自己,做了皇后,大齐失了城池,她这个皇后也不能安枕无忧,她这个样子,定然是心中有了主意。
“阿琦,英国公可有同你说过什么?”
他伸着手,想搭在皇后的手背上,皇后手快的缩回了手,叫宣德帝扑了个空,仰头笑着喊,“姐夫。”
宣德帝被她一声姐夫喊得整张脸都变了,望着面前这张肖似孝端皇后的脸,她的五官生?的和孝端皇后很像,只是眉眼多了几?分?英气,不如孝端皇后柔和,眼睛看向他时,也没有孝端皇后的情意。
她永远都是这么淡定,分?明已经嫁给了他,却固执的如孝端皇后在时一样,无人之时,叫他姐夫,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们之间,隔着一个孝端皇后。
那些背地里嘲笑她不能生育的言论,他不是不知道,可是又有谁知道,她入宫十余年,至今没有侍寝过?,他妄担着一个夫君的名?号。
他脸色微沉,“你是皇后,不要乱叫。”
皇后轻笑,“臣妾记得幼时第一次入宫,在永宁宫看到陛下的时候,陛下为了哄姐姐开心,便让臣妾唤陛下姐夫,姐姐不许,说这样失了规矩,陛下却执意如此,说陛下与姐姐是夫妻,妻子的妹妹唤自己姐夫本是常理,岂会坏了规矩,姐姐不让叫,臣妾也不敢叫,陛下便随手捏了一块糕点,哄着臣妾叫,陛下当时和姐姐可真是恩爱啊,这么快便忘了吗?”
宣德帝深吸了口气,只当听不出她话里的嘲讽,“如今再?提这些,有何意义。”
“是啊,便向汝阳王世子一样,死了便死了,若不是眼下罗卫汝不遵皇命,等不到粮草便弃城,陛下也不会想起他吧。”
皇后望着宣德帝搁在双膝紧握的双手,觉得心里一阵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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