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若宛如木雕,只有不停滑下面颊的眼泪才证明尚余一丝生气。
她不知坐了多久,听见电话响,听见詹俊臣离开又回来,直到他拿一条热毛巾来帮她拭脸。
她怔怔的,忽然想起,“维恩,维恩。”
说着就要起身出门。
詹俊臣拦住她,“楼下很多记者,不要出去。美若,方才丁家来过电话,他们并没有告诉维恩这些,怕他有事。”
“他们怎么说?”
“丁贺安妮希望见你,我告诉她需要你同意。”
美若咬紧下唇,肩膀颤抖。
许久后她道:“我见她。”
丁贺安妮将一叠报纸周刊掷向老公的脸,“你们挑的好媳妇!”
“你给詹家留两分面子。”
“那谁给丁家留面子?你们丁家不要面皮,我贺家也丢不起这个人!”
“那你想怎样?维恩呢?不顾忌他?”
贺安妮胸脯起伏,克制不住,失声大哭,“他是我儿子我不心疼?我做阿妈的我不心疼?”
美若枯坐在玻璃窗前,无敌海景做背景,身形伶仃。
丁贺安妮进门时,她并未起身迎接。
丁维恩的母亲坐她对面,目光投向窗外,良久没有说话。
“他阿爷本来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承宗,可想而知,期望有多大。谁知他出世后,在医院住了一年。阿爷请人算八字,改作‘维恩’。对我来讲,他能活一日,就是一天的恩典。”
“我没害过人,相反,我一世做慈善,不知为何天要罚我。由维恩出世,没有一个夜晚能安稳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