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男信女
无法令人敬,便要让人怕。
这是偏门哲学。
美若不知靳正雷是故意吓她。
她被他扛在肩头,像只米袋,半身摇晃。经过一处宽敞大门,有人发出噩梦般的惨叫。
叫声戛然而止,虽则短暂,但余音仿似回荡在空荡荡的厂房半空。
靳正雷没有停下脚步,这是她唯一的感激。
上车后,她伏地继续呕完胃里所有。
“那人……”她打冷战。“那人尚未死透。”
他用衣袖给她擦嘴,“现在死透了。”
“变态。……你发疯别拖累我,我不想做目击证人。”
“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他抬眼问何平安,“搞掂?”
“干干净净。”
坐稳了美若发现车里俨然灾难现场,书簿散落一地。她拎起子弹洞穿的书包,靳正雷脸上毫无歉意,道:“明天要平安买了新的给你送去。”
“我不想再见到你们。”她是真正生气,“每一个人。”
车回樱桃街,七姑在骑楼下踱步,来回张望。
美若想流泪,揽住她腰身:“七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