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尚恩用手捂着眼睛,当初的一幕幕似乎又重演一遍,她努力保持平静:“三年前,我被绑架过。”
“因为我可笑的同情心。”程尚恩道。
权至龙呼吸一紧,他又急又结巴:“小恩,我、我去找你,就现在,阿尼,还在之前那个地方对吧,我,我现在就让舜浩订票啊,我现在……”
程尚恩又哭:“你别来,你上飞机就要关手机,你就和我一直打着电话说话嘛,我害怕。”
“好,好,好,我不走,我不挂,我一直听着你说,别哭别哭。”她一哭,权至龙就心揪。
“三年前,我刚到国外没多久,那时候班上的同学还有教授对我都挺友善,收到的爱意也很多。”程尚恩抽着纸擦眼泪:“其中有一个人,性格孤僻从来不和别人在一起走,被大家称作‘怪胎’,我原本和他也没什么交集,但后来收到了来自他的一封信,说是自己性格抑郁不善交际,其实很向往朋友很渴望能拥有朋友,说我的开朗自信很自信他,他很羡慕我。”
“不过这封信没有改变什么,仅仅是让我偶尔在路上遇见会和他打个招呼,我并没有什么要去拯救一个人的想法。”程尚恩继续道:“直到后来他约我去喝咖啡并且希望我可以带上几个朋友,那时候的同意是我最后悔的决定。”
“我只记得在咖啡厅时我们还聊的不错,可再次睁眼却是一片黑暗,手脚动弹不得,嘴巴上被贴了胶带,我不知道我在哪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儿。”
“再次见到那个人是一片黑暗中,他点了烛火过来,眼中的疯狂与痴迷已经不加掩饰,他说,你终于醒了我最完美的艺术品。”程尚恩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他会打我骂我,也会跪下求我原谅……”
程尚恩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点困难了,最难受最狼狈的她张口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权至龙在另一头静静听着,可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力气大的好像要捏碎一般。
“他会往我身上泼一大桶一大桶的颜料。”
“他会拿出人的残肢,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眼珠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标本。”
“他给了我一只好听话的狗,等我和它培养出一定的感情,当着我的面虐.杀它,我怎么求怎么求都没有用。”
程尚恩的泪没有停过。
“他逼迫那天和我一起的朋友,当着我的面性/交,我永远忘不了我的朋友被折磨的精神恍惚说恨我一辈子的样子。”
“他折磨我,他说爱我,他会神经失常的趴在地上冲我学狗叫,说要当我的狗,他从不碰我,因为我是他最完美的艺术品。”
“我经历了暗无天日的两周,我从没有觉得时间过的那么慢,以至于被找到被救出去后恍如隔世。”
“我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治疗,我以为这个世界终于要好起来的时候,我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自/杀了。”程尚恩蜷缩着,声音渐渐微弱:“都是我,都是我,如果是我一个人去承受就好了,所以我也不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