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道:“那倒也不是,尘土什么的好刷洗,就怕沾上别的,象血呀什么的,血要是干了,结成痂凝驴毛上面,那刷洗起来才叫费劲儿呢,也幸亏这驴是黑的,要是白的,估计得累死我!”
“驴身上怎么还沾上血了,是把驴给弄伤了么?”李日知问道。
他看这个伙计其实挺爱说话的,也没有赶自己走的意思,估计这伙计晚上一个人看店,面对这些牛马,也得给它们刷洗,也是很无聊的,所以自己和他说说话,他倒是并不反感。
伙计一边给枣红马刷毛,一边道:“不是,是羊血,前几天王屠户家的独轮车坏了,便来租驴驮羊肉,说好当天租当天还,可却隔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才来还,弄得黑驴一身是血,估计没少让驴干活儿,却是一点儿草料都没给喂!”
“王屠户?他住在城里,还是城外?”李日知问道。
“城里,不过却总是下乡去收猪羊,收上来杀了卖肉!”伙计答道,又道:“他还了驴后,却被掌柜的看到了驴那么脏,把我给好一顿说,我只好刷洗黑驴,要不然别人不会租它啊,那么恶心,脏乎乎的,可把我给累坏了!”
李日知听了之后,心中暗道:“王屠户,多租了一晚的驴,嗯,不对,是白租了一晚上的驴,前几天的晚上?我得确定一下!”
李日知问道:“王屠户早上把驴还了,是不是县衙里出了大事,说是一个叫胡巍的读书人,杀了一个富商,然后当天便找到了尸体,是不是?你去看热闹了吗?”
伙计摇头道:“没有,看什么热闹啊,忙着刷驴哪,掌柜的倒是去看了,回来也说了这事儿,不过我没上心,没记住那个读书人叫什么,可能叫胡巍吧!”
傅贵宝在牛马棚旁边转了一圈,见都是些普通的牛马,都不好看,他便走了过来,看李日知和伙计说话,他见李日知微微点头,便知道李日知是得到想知道的消息了。
李日知最后问那伙计道:“你知道王屠户住在哪里吗?”
伙计道:“在……”
还没等他说,李日知便做出个手势,示意伙计先不要说出来,他笑道:“让我猜一猜,他应该是住在城东头,或者城北边,对不对?”
伙计哈地一乐,道:“你猜错了,是在城东北方向,嗯,反正也差不多,你说的东边和北边,都算是靠边儿的!”
李日知也是一乐,道:“是我猜错了,今晚真是打扰了,和你说了这半天的话,耽误你干活儿了!”
伙计笑道:“没事儿,反正我一个人待着也闷的慌,和你说说话,就算是解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