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环想起自己也曾被他一脸纯良正经的模样骗的抱头鼠窜,立时往后一仰:“不要。我一松手你就跑了。”
“不会。”非期的声音极冷淡又极认真,道,“小僧从不打诳语。”
“那……那你答应我,我脚要是站不起来你不能丢下我。”银环道。
“好。”非期将手帕放到银环手臂上,“擦擦。”
银环这才仔细擦了手,雪白的帕子立时黑一道灰一道,成了脏兮兮的一块。
银环擦干净手亮给非期看了看:“干净了么?”
非期将腕上的佛珠褪下来握在手掌心,今日出门只为弹琴,浑身上下只剩下腕上一串。银环盯着他隐约露出的一截手腕,白皙清瘦,腕骨突出,那种极其干净的少年人的模样。
非期让银环握住佛珠的另一侧,他拉他起来。
他还真是嫌弃得毫不掩饰啊。
银环鼓着脸艰难的站起来,努力维持金鸡独立的姿势,他想搭非期的手臂好站稳一点,非期立时避了开。
银环瞪眼:“你,你就这么嫌弃我?你,我一只脚没东西撑着我,我怎么走路。”
非期目视前方,走了一步,不知道是解释给谁听的:“避嫌尔。”
银环连忙拽着佛珠单脚蹦跶着跟上:“诶,等等等等,你慢点儿。我跟不上。你要带我去哪儿啊?我这脚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
丢死个人了,想他呼风唤雨上天入地,有一天竟然败在了扭脚这样的小事上,致使颜面扫地。说来说去,还是怪这个臭臭臭小和尚!每次遇见他都没好事儿!瞧着吧,他现在欠他的以后都要还回来!
非期惜字如金:“医寮。”
银环一愣,猛地跳起来一把抱住非期的胳膊,距离太近,银环动作太大太快太猛烈,非期没躲开。
“不去!我不去!”
非期僵着身体望他。
银环顶着他冷冰冰的视线,回瞪他:“我不要去!医寮一听就好多人,丢人就算了,我还得在那么多人面前再丢一次脸,我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