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来了。
花满楼低头笑了:“没有,那时候我只想着好好安抚她。真要晓得,我也只晓得冷大夫俊不俊俏。这件事你且听我慢慢说,好不好?”
“不用了,也不是多隐秘的事情,查一查也就清楚了。”银环加了点烟叶,轻声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你若有对不起我的,早自己瞒不住了,瞧你这沉稳从容的模样,也能猜出来是事急从权罢了。”
只是你今日可以从权,日后有了急事想来也不会放缓。
他偏头望着花满楼,突然道,“七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很慢很慢的毒药。”
“嗯?”
“它初吃下时毫无不适,但在一个月后就会开始发作,起先是骨头隐隐作痛,然后是皮肉刺痛,最后开始溃烂,跟得了病似的,一点一点慢慢的就病死了。因为耗时长久,所以很难查到究竟是谁下的药。一般来说是查不到的,别人只当是病逝了。隔山隔海的,谁能想到呢,就算是听到了消息,也不过惋惜一场。你说,是不是?”
花满楼微微蹙起眉,轻叹一声:“这毒未免太过残忍了。”
“比见血封喉还要残忍么?至少让人多活了一个月呢。”银环淡淡道。
花满楼摇头,并不认同:“这样慢慢的将人折磨至死令人可恐。这种毒药前期可能被看出,可有药物可解?”
“不发病看不出的,解药倒是有。”银环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细瓷瓶,一丁点儿大,洁白无瑕像玉似的。他放进花满楼的手里,“哝,这个就是,要吃两颗。”
天阴沉沉的,不知道是要下雨还是干刮风。
花满楼没反应过来,这种稀奇古怪的解药他为何随身带着。
银环将花满楼做的米糕抱过来,自己盘着腿放好,颇有分漫不经心:“只是我忘了说,这种解药只能在刚吃了毒后便立刻解了才行,过了一个时辰就没用了。”
花满楼觉他话中有深意,银环很少用这样冷淡的近乎漠然的声音同他说话,与他谈论着毫不相干毒术解法。他握着药瓶愣了愣,一阵卷着沙尘吹过,他忽然站起身,觉得有些冷。
“丫头,你……”
银环笑了,从喉中滚出的一声笑:“是啊,你现在再不去将解药喂下她就必死无疑了。我的毒没人能解。”
花满楼钉在原地,他皱着眉,一向温和的笑容尽数收敛:“我不信。”
银环垂下眼小口小口的咬着米糕吃,声音隔着一层烟一阵风蓦然有些遥远:“你当然不信,只是那位石姑娘大概是活不长了。她真死了的话我倒是挺高兴的,她算是什么东西,也值得你为她牵肠挂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