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环默默将外衣塞回去，翻出来一身喜庆的红裙子，头疼不疼呢，总是疼着的。
“昨晚人还在花楼里呢，你不是就给我灌了醒酒汤了么。”银环垂着眼也不装了，直接站起来换了衣服。
花满楼听见响动，回身将门关上，他面对着门宛若面壁：“宿醉总是不舒服的。”
银环应了一声，像是敷衍。
花满楼又问他：“可要喝茶？”
银环理着裙子：“什么茶？”
“花茶，加了糖。”花满楼道。
银环抬眼瞧他的背影：“花兄，我便是同你一个桶子里洗澡你也不用羞的，你这样可叫我不好意思了。”
花满楼抿了抿嘴唇，轻声笑问：“你会么？”
“好吧，我不会。”银环上前将门打开，他按上花满楼的肩膀，“但你会不好意思，索性别为难自己，你吃自己的寿宴去吧，我就不去了。”
花满楼退出房间，银环反手要关门，花满楼突然拦住他：“我惹你生气了么？”
“没有。”银环望了他片刻，伸手摸了摸花满楼的脸侧。冰凉的手指触及温热的脸颊，花满楼收在袖中的手指不自知的蜷了蜷。
银环早上一直用着自己原本的声音说话，他盖上花满楼黯淡的眼睛，道：“其实我一直是这样。对你从来是一时兴起，没什么真心的。”
花满楼浅浅笑着：“我知道。”
银环淡声道：“我不是个姑娘，却爱打扮成姑娘的模样出来骗人。”
花满楼还是温温和和的笑着：“我爱花草，你爱红妆，不过都是兴趣罢了，说什么骗不骗人呢。”
银环见他笑，自己的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他简直想不明白，这个人难道就真的没有脾气的么。还是当真温柔太过，所以总能体谅他人的难处。他道：“我刻意接近你不过是穷极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