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令道:“许是未曾见你,他并未言说。但她若真有那般能为,不论她要什么,我们花家必然满足于她。”
花满楼心头一软,温情歉疚万般心绪一时皆涌心头。
银环便是在这时提着裙角跨过门槛的。
他着了一身黑裙,带着一顶长长的黑纱帷帽,手上提着一只小小的药香,行动间衣裙飘扬,颇有两分单薄风流模样。
他同花如令见了一礼:“花老爷。”又转身对着花满楼一礼,“花公子。”
这般彬彬有礼的模样与传闻中的邪医大相径庭,邪医住到花府已有几日,一直是这般冷淡却有礼的模样。花如令多次纳罕,江湖传闻不可尽信。
花如令起身迎他:“冷大夫多礼了。”
花满楼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闻到了许久未曾闻见的浅浅胭脂香,心中诧异。
他随着花如令起身,花如令对银环介绍道:“这便是花某第七子,花满楼。七童,来见过冷大夫。”
花如令这般慎重模样本是应当,可花满楼一想到来的是那位会千里迢迢只为送一颗小石头一张亲手剪的红纸的冷姑娘便觉心中好笑。
他端正回了一礼:“冷大夫。”
银环指尖挑开一线薄纱,望着面前温润如玉的黄衫公子,开口道:“花老爷,令郎的眼睛在下能治。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下人送上了茶来,银环没有入座,花如令听到花满楼的眼睛竟然真的能治,一直也忘了坐下,立时道:“冷大夫但说无妨。”
银环望向花满楼:“这个条件需得花公子亲口应下。”
冷银环说能治他,花满楼信。冷银环说要条件,他也不觉紧张。
明明此人凶名在外,明明他们之间并没有多深的交情。但他相信那个会说乖巧兔儿陪满楼花草正热闹,小石头陪小兰草过来不孤单的冷姑娘定非传闻中那般凶恶。更何况便是传闻也只是说这位姑娘要性命做酬劳,却从未言及她真的杀了谁。比起刻意要人性命,花满楼更倾向于来求治者十恶不赦,银环不愿救才出的条件。
“冷姑娘请说。”花满楼言语眉目一般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