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银环叫自己,胖猫立时不复面对楚留时爱答不理的模样,抬起头来软乎乎的“喵”了一声。
楚留香见这一人一猫的相处比自己预计的还要好,不由低低笑了一声,深藏功与名。哪怕自己不被猫搭理也觉得很高兴。
银环听他笑,低敛了目光进了院门。进了院子才想起来,收什么伞呢,从院子进到门里就不必打伞了么。
楚留香将他手中的伞抽出来:“冷姑娘不介意带我一步吧。”
他撑开伞,这伞一个人打着空间从容,两个人挤在一块便免不了肩膀露在外头。
楚留香这样体贴的人,不贴近银环且让出了大半空间,银环滴雨不沾,他自己的肩头潮了老大一块,幸好雨不很大。
一场秋雨一场寒,院中的金桂被打落了一地的花,楚留香将伞靠在墙边,可惜道:“大半都落了。”
银环将猫放下,桂花颠颠儿的进了屋子,吃饱喝足了,找到自己的窝舒舒服服的团了起来。
“总少不了你的酒。”银环取了小锄头又拿了一把伞一块干面巾出来,面巾递给楚留香,“擦擦。”
“这样着急。”楚留香拿着面巾,拍了拍肩头,苦笑道,“冷姑娘这是巴不得挖了酒赶我走呢。”
银环愣了愣:“你……”
你若不为了酒,又为了什么而来。
楚留香也知一时失言,摸了下鼻子,接过小锄头找补道:“桂花我也是记挂的。”
他玩笑,“你喂它可不能同自己那么喂啊。你瞧你,怎么也吃不出肉来,再瞧瞧它,一动起来地都在震。”
银环眨了下眼,慢了半拍反应过来,连忙捂住楚留香的嘴,极小声的皱着眉道:“你别叫它听见,它还小呢,得多吃些。听见说它胖气性就上来了,挠你的。”
两人乍一重逢各自拘谨,总有一线生疏一线分寸摆在两人中间。
楚留香垂眸望着清冷未改眉目绝艳的人,忽而觉得那一线分寸一线生疏刹那间烟消云散。
他握住银环的手,笑眯眯的,热气打在银环的手掌心上:“好,不说它。说说酒,冷姑娘,这坛酒我若挖走了,明年还能来向你讨酒喝么?”
银环被烫了一下,缩回了手。他退回屋子里,瞧见桂花没有被吵醒,松了口气,小心的关上门,悄声道:“它可记仇的,被它听到一句得一直记着你,见你就挠,瞧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