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是尸体倒下的声音。
这个声音几乎让木慈弹跳起来,好在倒下的并不是左弦。
木慈探头确定第三人死亡后,终于松了口气,他的脑子乱糟糟的,那一连串的枪声像是打开某个恐慌的按钮,同类的残杀永远比怪物更可怕,丧尸——尽管有着类人的模样,可它们毕竟已经不是人类了,完全没有任何意识了,杀他们就像在会活动的尸体上补一刀。
有点不适,可还能接受。
可杀一个人,木慈努力压下不适感,他并不是对左弦干脆利落的下手有任何意见,正相反,他很感激,可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的手里,还是让他觉得有点头晕目眩的。
地上都是子弹壳,左弦很快就摸过去,轻盈地像只猫,他检查了一下车厢,露出了很难以言喻的表情。
“怎么了?”
左弦摇摇头,目光投回来:“没什么,司机呢?”
翻过来的卡车不再像之前那么居高临下,木慈打开了那扇布满网状裂纹的挡风玻璃,驾驶位上只剩下一具系着安全带的无头尸体,他的脑袋像个熟透的西瓜被塞了鞭炮,炸得到处都是,甚至还有些脑浆混合物黏在车顶上;另一个人没来得及从窗户回去,直接被压在了车底下,上半身彻底碾碎了。
木慈忍不住干呕起来,他扶着车头缓了缓,才对左弦虚弱地喊道:“死了。”
房车慢吞吞地,以一种非常别扭的方式接近了他们,紧接着苦艾酒从车上跳下去,他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路上嵌满子弹的墓碑,多愁善感起来:“他们真没礼貌。”
“清道夫怎么样?”木慈想转移下自己的注意力。
苦艾酒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这让他拿着消防斧的样子像恐怖电影里的杀人小丑,听起来就像趁着他们俩下车的时候,他把清道夫做掉了:“还好,大概,我帮他扭了一下脱臼的胳膊不过他不是很乐意所以……”
“所以?”
“所以他的胳膊这两天可能没有办法动弹。”苦艾酒略有些心虚地说道。
这下木慈开始怀疑苦艾酒不是来接应他们俩的,而是想避免被清道夫谋杀所以赶紧找个借口逃跑。
然后苦艾酒往驾驶位上探头看了一眼,他对这些景象的承受力就比木慈大得多了:“威力不错,可惜太费清道夫了,他总共就两条胳膊。”
木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