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在书房听到这姑娘气急败坏地喊他名字,无奈暂停了视频会议,走至隔壁主卧,目光顺着她的手指一扫,他愣了愣。
半晌反应过来,又慢条斯理捡起丢到浴室的垃圾桶,淡声:“忘了扔而已。”
荆羡疑神疑鬼:“你确定不是太得意忘形的时候不小心……”
“想什么呢。”容淮哂笑着打断,见她依旧心神不宁,安抚地揉了下她的发顶:“我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荆羡皱着眉,算算日子是安全期,暂且放下心来。
不过这事儿依旧像隐形炸.弹,悄悄搁置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随着时间流逝,第二个月最亲密的大姨妈未能及时到访,引信不知不觉中点燃,荆羡的心态也随只裂开。
首当其冲是MUSE封面组的诸位编辑,无一例外感受到了荆副主编的变化,平日里挺好说话的大美人,开始吹毛求疵。
“任务很重,要拍五十个LOOK,我希望Amy你全身都是散的,只要眼神有力就可以,这样都做不到吗?”
新合作的模特战战兢兢,看过成片效果不好,有心改正却被她这样严苛的态度搞得愈发慌乱。
荆羡心烦意乱,把相机递给边上的助理,冷着脸丢下一句话:“你找下感觉,休息十分钟继续。”
众人面面相觑。
荆羡快步走向洗手间,她也知道自己近来的工作状态有些浮躁,可能是内分泌紊乱的关系,哪哪儿都憋着股火。怕再度迁怒旁人,她撑着台盆,打算冷静一下。
过了会儿,维护的保洁推门而入,
打完招呼,开始置换调节空气的固体香氛。
桂花混着点果香,说不出来的味道。
荆羡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恶心反胃起来,根本没法控制,她冲到隔间吐了个天翻地覆。
保洁阿姨诧异:“姑娘,没事吧?”
荆羡有气无力地摆手,吐到眼眶都泛红,好不容易压下不适,她补了个妆,重新回到工作岗位。等到拍完照片,隔壁组的同事买了下午茶蛋糕和咖啡过来,她杯口刚递到唇边,气味冲鼻,再度重蹈覆辙。
这会儿就算是再迟钝,也大概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荆羡的第一反应是荒谬,感觉不可能,再接着是无助,她脑子里一片乱,没有信心应付只后种种的兵荒马乱状况。根本来不及多想,她摸出手机,下意识给远在德国的母亲拨去了长途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