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一次,加一千字检讨,以此类推。”
场下众人面面相觑,气氛死一般的沉寂。
蒋福徳很满意这效果,镇压完这帮子小屁孩后,退到右后方,把舞台让给了他人。校长红光满面,上学期数学竞赛成绩尚可,八个重点苗子,两个拿了奖,区里开会时倍有面子。
荆羡调整好状态,挂上得体微笑,在校长点她名时脆生生喊了声道。
顶着无数或仰慕或探究的目光,她步履轻快地上台,接过了奖状,随后规规矩矩站在话筒前,等着发表感想。
公告榜的喜讯倒是早就公布了,除了荆羡之外,还有位拿了省里的头名。
至于一等奖花落谁家,全校师生心知肚明。
可能是早就知道另外一位重量级人物迟迟未到,下边站着的吃瓜群众们都有些心思飘,三不五时往校门外瞥一眼。
校长点了三次名,面上表情从喜悦得意参半演变为见怪不怪的无奈,老蒋早对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混世魔王不爽了,直接拿起话筒:“我再点一次,高二九班,容淮!”
鸦雀无声。
蒋福德血压升高,如即将奔赴战场的统帅,满脸肃杀之气:“新学期新气象,今天我就……”
半晌,突如其来的风卷了片银杏叶,刮到老蒋脸上,打断了他杀鸡儆猴的意图,他伸长脖子,发现人群起了点骚动。
“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句。
连着操场后门那块的铁门吱呀一声,所有人齐刷刷回头。
少年单手拎着书包,顶着全场注目礼,挺从容地从队列间穿过。校服倒是难得穿得妥当,白衬衫黑裤,扣子系到最上边,衬衣扎在裤腰间。
墨发白肤,长腿窄腰,日光落在脸上,眉眼愈发昳丽。
荆羡就像开了自动雷达,温温吞吞扫过女孩子们害羞带怯的神情。
可惜始作俑者目不斜视,踩碎一地芳心,眼神都懒得给。
但凡他经过之处,人群自动散开,这万众瞩目的登场方式,少年没有半点不自在,一脸冷淡的模样像是到自家后院里散了个步那么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