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他会刻意冷淡,但荆羡在实践中逐渐掌握了诀窍,只要撒娇耍痴地冲着他笑,少年便会压下眉眼间明晃晃的阴沉,莫名其妙盯着她瞧。
而后瞧着瞧着,就心照不宣地拉她入怀。
坦荡荡的孟浪行径,完全应证了他那句我不是正人君子的至理名言。
就像现在这样。
她在【潮汐】会所赶暑假作业的最后一日,再度成了投怀送抱的小可怜,膝盖支撑着羊绒地毯,半伏半跪地坐在他身上。
少年靠着中式红木沙发的下端软垫,一手揽
在她腰间,指尖抬起,慢条斯理摩挲过她的脸颊,“学校里也这样?”
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让荆羡的思考能力受限,她啊了一声,有点懵:“什么意思?”
容淮眯着眼,戳一下小姑娘深陷下去的甜美酒窝,懒懒道:“笑得那么蠢。”
荆羡:“……”
头一回听到有人吐槽她的笑容,心情很复杂。
要知道荆羡校花的名号可不是平白得来,她有着这个年纪小姑娘该有的虚荣心,得天独厚长了张清纯的初恋脸,揽镜时总免不了自我欣赏好一阵子。
如今引以为傲的表情管理得到了挑战,她忍耐地闭了下眼,唇角拉起的弧度缓缓变平。
又不高兴了。
容淮看了她一会儿,对这位大小姐三不五时炸毛的行径早就见怪不怪。
他不是会哄人的性子,不过这阵子接触的频率多了,也难得起了几分逗弄的兴致。
目光若有似无掠过她为了矜持强行撑起与自己拉开些微距离的姿态,可能维持了太久,这会儿纤白的腿都在抖,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害羞。
隔了一层很薄的夏衫,容淮感受着掌心下小姑娘细密的颤栗,很轻地笑了声:“这么跪着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