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眉心紧皱,盯着近在咫尺的姑娘,有些费力地辨认她的五官,而后,面上的茫然散去,渐渐归于平静。
梦醒了。
荆羡垂眸:“我现在能回去了吗?”
她的语调冷冽,语速也很快,像是厌倦了这场纠缠。
容淮松手,看
着衣衫单薄的姑娘迫不及待跳下他的膝盖,犹如逃避洪水猛兽。他没动,仍坐在床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荆羡。”
她脚步顿住,扶着门把手,回过头去。
没了月光的房间暗沉到压抑。
他的身形笼罩在黑暗里,声音很轻:“你的喜欢,只是一时脑热吗?”
荆羡觉得这话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结合当下情境,她把这句话赋予了自己的理解——
他在责怪她不够长情,他在抱怨她的爱没能维持到他回心转意。
在他心里,她就应该活成舔狗的样子。
她必须乖乖蹲在原地,永远衷心等待着潇洒离开不知归期的主人。然后某年某月,随便丢一根肉骨头,就要狂摇尾巴上去献殷勤。
荆羡笑了声:“确实,当初脑子烧坏了。”
他没再说话。
回房后,风比刚才更夸张,树叶窸窸窣窣的声响接连不断钻进窗户缝。
荆羡睡不着,翻了会儿社交软件,头条新闻依旧是大肆侵袭的台风瓦尼拉,据说已经把临城搅得天翻地覆如东海龙宫,如今继续南下,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她翻了会儿专家预测的台风路径图,见襄南险险擦过覆盖区,松口气。
这一晚的睡眠质量不太好,可能是认床的原因,她折腾到天蒙蒙亮才让大脑强行关机,意识陷入昏睡前,她又不受控制地想到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