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
他眉骨附近的皮肤裂了道口子,有些狼狈,但神情依然风轻云淡:“还想考z大吗?”
荆羡小声:“想的。”
“想就回去看书。”少年勾唇,半强迫地将她从通道的出口送离,招来计程车,他俯下身,有些迟疑又有些无奈地替她抹掉眼角泪痕:“我的事,我自己解决。”
静谧的夜空里,他说这句话时的倨傲和固执,像是与生俱来,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荆羡就这样回了家,只是见识过那样的画面后,到底内心惶恐。她在第二周仍未见到少年,反倒是校门外又遇见了容淮母亲。
女人在树荫下来回徘徊,像是在等什么人。见到她时,立马声泪俱下地阐述丈夫命悬一线,儿子心力交瘁云云,说自己实在没办法了。
这就是开口借钱的意思。
荆羡这回没犹豫,偷偷动用了个人的信托基金,里头数额巨大,她以为区区三十万,不会被发现。结果这事儿没多久还是被父母知晓,最
后荆焱帮忙圆的场,说是集全套aj限量款球鞋,高价收的。
17岁时,她自以为是地替心上人解决了难题,为了顾全少年的自尊,她甚至要求女人不要同他提起。
如今想来,简直可笑。
窗外接连不断的蝉鸣扰得荆羡坐立难安,她把冷气温度调低几度,头埋在被子里。
思绪不断翻腾。
一会儿是他退学前那场莫名其妙的争执,少年的视线像看陌生人一般,冷着嗓问她为何多管闲事,之后似乎懒得同她多费唇舌,就这样摔门走了。
一会儿又是女人恶毒不加掩盖的言语——
小畜生。
怎么没打死他。
三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