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忽而看过来,神情惊讶:“你是……”
荆羡愣住。
她很快就认出那张脸。
眉心有颗红痣,看五官年轻时应该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可惜岁月腐蚀美貌,如今眼神浑浊,唇角耷拉下来,脸上没几倆肉,颧骨高高隆起,显得异常刻薄。
“你是容淮的同学吧。”女人站起身,显得异常激动:“我是他妈妈,我们见过的,八年前,不记得啦?”
荆羡对这女人有天生的抵触。
她说话的样子,刻意伪装的良善语气,强行挤出来的笑容,都透着一个假字。
荆羡很冷漠:“有事吗?”
女人故意不答,反问:“我
刚从老家回来,想找我们阿淮重聚,你也是来这里等他的吗?”
荆羡:“我跟他很久没联系。”
语罢,她品了品女人的话,感觉荒谬。
据她所知,容淮这些年都在瑞士,回国后也另有公寓,身为母亲却不知道儿子所踪,甚至当着她面睁眼说瞎话,真不是来搞笑的吗?
荆羡不由自主想到从前,这女人苦苦哀求自己借钱救助丈夫换肝的模样。
她当时也没犹豫,18岁第一次动用家里的信托基金,拿了三十万出来,只想为心上人遮风避雨,哪怕他不需要。
她一意孤行,只盼他好,就这样把支票给了他母亲。
只是没料到,后边他的反应会那样大……
荆羡的思绪快要被带回那个雨夜,直到女人上前握住她的手:“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荆小姐,我每年都在庙里为你祈福,也为我早亡的丈夫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