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盯了她半晌,摸出手机,当着她面给下属拨了个电话,末了收完线:“半小时。”
荆羡点头,扶着门:“我洗个澡换身衣服。”
这就是逐客令,可惜有人故意拆台。
容淮笑笑:“衣服呢?”
荆羡:“……
”
她本就是临时出差,行李都没来得及整,方才遇到荆焱,又慌张到手机都落在原酒店。
个中原委容淮又怎么会不知情,眼瞧着这姑娘目露恼怒,他扬了扬眉:“晚点我……”
“不用了。”荆羡轻声打断,扯掉肩膀上他的西装外套,塞到他怀里,想了想,认真道:“我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
容淮扯了下唇,很平静地说完:“晚点我让服务生送一套新的过来。”语罢,他略低头,和她平视,把话直接挑明:“保证不是我的衣服。”
荆羡:“……”
几次交锋,似乎都没占到什么便宜。
她深呼吸两口,当着他面关上了门。
这一晚因为遇到了荆焱,产生了太多不确定因素,她心里很清楚,按照他的能力,兴许这会儿已经查到容淮的女伴就是自己。
她这个哥哥,尽管只比她早出生两分钟,但从小心思缜密,智商碾压同龄人太多,年少时体弱多病暂时任由她作威作福,之后就展露獠牙,控制欲那是一等一的强悍。
荆羡有一次偶然看到过荆焱小时候手抄的诗句,其中有句佚名之作被他反复临摹了上千遍:
【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做声。】
当时她也就六七岁,不懂深意,后来大了些,便觉得他幼稚又中二。
总之,在荆焱的世界里,只有他来制定游戏规则,怎么玩怎么退出怎么分辨是非黑白都是他说了算。
荆家父母给了两个孩子足够的独立和自由,可荆羡只潇洒到了17岁,就被亲哥自以为是的爱折断了翅膀。